他幾不可察的抿住了唇,凝眸看著她,“什麼叫……恢複自由?”
沈清漪一臉認真,“蕭墨珩答應放你出宮了,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派人跟蹤你,但是至少你可以不必再拘於太醫院這方寸之地了。”
她似乎很為他高興。
至少在她的眼睛裏,看不到絲毫難過和不舍。
薑言之的心忽然就抽了一下。
哪怕明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還是有些措手不及的窒息。
她不知道,他其實並不想走,並不想恢複她所謂的自由。
雖然即便繼續在這皇宮裏,也未必能每天都見到她,可這裏是離她最近的地方,他至少可以時時聽到她的消息。
有時為她難過,有時為她高興,有時為她驕傲。
他甚至想過,就這樣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反正,她就是他世界裏的全部。
可是……他也知道,他必須要走了。
因為他繼續留在這裏,會影響她和蕭墨珩的關係。
他曾經很想帶她走,可那是因為蕭墨珩傷害了她,如今他們已經和好,那個男人甚至為了她廢後宮,那他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知道自己永遠也插不進去。
“好。”
薑言之笑了,“我在這皇宮裏早就待膩了,能出去真是太好了。”
…………
蕭墨珩趕到太醫院的時候,薑言之的屋子裏還亮著燈。
燈影綽約中,兩道身影一直坐在窗邊說著話,偶爾還可以聽到裏麵傳出來的笑聲。
蕭墨珩在外麵站了兩個時辰,天都黑了,她也沒有出來,甚至在片刻之後,看到她扶著那個男人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他一下子變了臉色。
原本隻是遠遠的站在院子裏,可是這一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大步上前走到了門口。
“薑言之,你現在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那你把衣服脫了。”
“呃……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趕緊的,早點完事兒早點睡覺,明日我還得上早朝呢。”
“那你要不要跟皇上說一聲?”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
她什麼時候跟他說過了?!
這女人是撒謊不打草稿嗎?
更何況,就算她真的說了,難道他就能同意她和另一個男人做這種事?!
蕭墨珩怎麼也沒想到,她來找薑言之,竟然是為了這個!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到極點,腦子裏緊繃的一根弦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崩斷,終於再也控製不住的衝了進去。
“砰——”
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低氣壓,一腳踹開房門,菲薄的唇抿成了冰冷的直線。
屋內兩人俱是一驚,紛紛回頭朝他看來。
見來人是他,沈清漪皺了下眉,“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
他又驚又怒的瞪著她,眼底還摻雜著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我知道昨晚是我不對,我也答應以後盡量離你遠點了,可是你怎麼能因為我喝醉以後的本能反應,就和別的男人做出這種事?”
沈清漪,“……?”
薑言之狐疑的皺了下眉,“皇上,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