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去了,像無尾熊一樣緊緊箍著他,一下一下地親他的麵頰,一邊親,一邊喊他的名字:“再暉!再暉!再暉!”—連喊了好多聲,又嬌又媚,簡直能把人心都融化。他知道她再不會走了:“你就隻會喊我的名字?”

“什麼?”她抵著他的額頭,“那你想要我喊你什麼?”

他親了她一下:“沒什麼,餓不餓?中午吃的什麼?”

她拚命點頭,又拚命搖頭,開始撒嬌:“你不在,什麼都吃不下。”

“那先做飯。”

“我要吃魚頭鍋。”

“我正好買了魚。”

“我來淘米做飯。”

這樣合拍!準備飯菜的時候,鍾有初還在絮叨:“下次我去買菜!我叫魚老板把魚剖好——”

雷再暉突然停住動作,背對著她喊了一聲:“有初。”

他的聲音很嚴肅,鍾有初也嚇了一跳:“怎麼?切到手了嗎?讓我看看。”

他轉過身來,手裏拿著一隻再熟悉不過的戒指:“你看我在魚肚裏找到了什麼。”

鍾有初整個人愣在當場,然後一步步地朝他走過來。那枚梨形的鑽戒,明明被她扔進了河裏,為什麼——是被這條魚給吞了?不可能有這樣巧的事情:“這……”

他很冷靜地把幹幹淨淨一點腥味也無的戒指遞過來:“既然找到了,就重新戴上吧。”

“哦。”她站在他麵前,也很鎮定地伸出左手——咦,手背上還有兩顆米,她趕緊彈掉,讓他為自己戴上戒指。其實他的手有些顫,她察覺出來了。當戒指被緩慢地推到指根,他才鬆了一口氣,將她一把抱住,深深地吻她:“看你還往哪裏跑。”

兩人纏綿地吻了一陣,鍾有初才低聲道:“傻啊你,這世界上沒有兩顆一模一樣的鑽石——”

“也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鍾有初。”

“也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雷再暉。”

異口同聲地說了這麼傻的話,兩人又一起笑了起來。扔進湖裏的戒指當然找不到了,當然是他新買來求婚的——這樣一個嚴謹的人,做這麼誇張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博愛人一笑。

她又親了親他的臉頰:“老公,吃完飯,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好,快去把飯煮上。”

晚飯後,她就會對他講一講過去的事情,媽媽,還有聞柏楨。

能說出口,就不再是痛苦了。她終於完成了那件蕁麻披甲,可以開口說話了——因為無臉人會一直和她在一起。

利永貞的手術做得非常成功,尤其令人詫異的是,切下來的組織再次做檢查,一點病變都沒有了。封雅頌翻閱了資料,得知這是一種在胃部病變當中非常罕見的好現象。楚漢雄對利家父母道:“我從醫三十年,這麼嚴重的病情,術後病理學完全緩釋了的奇跡,隻遇到過兩次,上一次在二十年前了。”

利存義趕緊問:“那位病人呢?還活著嗎?”

楚漢雄翻著病曆:“不是坐在這裏和你們說話嗎?”或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