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依然範特奚(奚忘u0026雪糕)(2 / 2)

花盆有陶瓷的,有塑料的,不同的折射率不同程度地反著光。

花和青春一樣新鮮。

雪糕正穿著寬鬆的衣服,拿著噴霧給每一盆花精心地濕潤。

他回頭看著奚忘,開朗地向她笑,陽光描畫著他發絲的輪廓。

花盆什麼顏色的都有,花也是。建築襯著陽光,把陰影打在上麵,一片新綠舊綠,冷紅暖黃。

“你哪裏搞這些,怎麼搬上來的,應該要花好多錢吧?”

奚忘好奇地問,迎上去朝著開得最大的一朵嗅。

“還好。前幾天你說想畫一幅花題材的畫,瞧我布置的還不錯吧!”

“嗯~”奚忘點頭,“花群像、室外,樓台和天空、光影和木托盤上的紋理。應該會是幅好畫。”

“精心準備的我和才華橫溢的你。”雪糕補充。

“對,這也是必要的!”奚忘表示肯定。

“定語呢?”

“啊?”

可不可以去掉定語,必要的隻是“我和你”。

奚忘已經在準備畫紙和顏料了,輕鬆懶散地敷衍著雪糕的回話。

懶得搬桌椅了,就把畫板抬上來,奚忘幹脆坐在地上畫。

雪糕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大墊子,索性睡在奚忘身邊,用外套罩著腦袋,偷偷側頭麵向奚忘盤曲的大腿。

那會兒還沒有藝術生分流,兩人在天台上大膽地曠了一下午的課。到日頭落了,有一點涼意了才下去。

***

再後來,雪糕告訴奚忘,父親得到一大筆錢,又憑借著縱橫商圈多年的經驗和實力,在商海力挽狂瀾,大業竟起死回生。

雪糕還講了那一筆錢的來曆。

原來雪糕父親有個收藏的愛好。

雄厚的財富讓他收藏了很多寶貝,像寶石、瓷器、字畫、雕塑甚至是青銅器,每一樣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他還為此修了收藏館。

在家道中落,巨額欠款的條件下,雪糕父親賣掉了收藏館,賣掉了所有藏品才勉強還幹淨。

但是,家裏留下了一套不起眼的茶碗。

早些年,雪糕父親忙裏偷閑,奔走事業之餘在洛城閑玩,遇見了一個瘋婆婆。

他買了一個烤紅薯,小心翼翼地正打算享用,被瘋婆婆衝上來搶走了吃。滾燙的紅薯被打翻在了地上,瘋婆婆顧不上什麼捧起來就吃。

雪糕父親覺得很晦氣,又覺得很可憐,於是買了吃的送給瘋婆婆。瘋婆婆不會說話,嘰哩哇啦嘟囔著什麼,狂發跛足。

父親隻想著趕緊甩開她,沒想到她跟了一路,堅持把手裏的髒包袱交給他。父親無奈接下包袱。

包袱裏就是這套茶碗。

雪糕父親覺得東西精致好看,品質也不錯,就忝列展館了。

還債時以為不值錢,自然就留下了。

半年前,父親找到當時包袱裏被冷落的舊書。原來是族譜!瘋婆婆竟然是明朝將軍後人!這套茶碗竟拍到數億天價!

同時,包袱裏麵一封家書作為故事的見證廣為流傳。

家書苦述,將軍何等威名,家族何以興旺。高朋滿座,互話廟堂江湖之高遠;瞬息門可羅雀,誰識殘燭敗粥之冷暖。

隻留得名貴茶碗一副作為傳家寶,此為稀世之寶,祖輩重孫可望之複興也。

後人難續家族榮光,茶碗也保存欠妥。但是在這一紙荒唐言的加持下,寶貝換來了財富,換來了雪糕父親的再起東山。

家境又好了起來,像從前一樣。

但是雪糕回不去了,他不再是揮金如土、幼稚天真的富家少爺了。他的媽媽再也不回來了,他也從此不再任性傲嬌。

雪糕身邊還是隻有奚忘一個人。

他覺得,抱著攀登心態來的友誼都是泡影,更何況,他也不會孤獨。

奚忘有時候也會咀嚼品味那天的那句話,“定語呢”,那算是雪糕隱晦的示好,或者是表白嗎?

關於同一立場的對話,兩人卻反複對峙著。

也隻有在這會兒,雪糕暴露傲嬌屬性地強調:

沒有!不是!

***

接車“應援”的傳統,就是從那段黑暗的時光裏開始的。雪糕曾以此為幸福,並許諾要永遠為奚忘接下去。

現在的話……有勞範公子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