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我一直是個奇怪的人。盡管我一直覺得生活乏味,但從未考慮過自殺。無聊終究隻是一種情緒。對我來說,生命比任何事都寶貴。在許多方麵,死亡對我毫無意義。這個想法至今未變。

所以......

我正用三肢爬行在黑暗中。你可能會好奇這是什麼意思,但字麵意思就是這樣。我用雙臂和左腿趴在地上,右腳嚴重受傷,拖在身後。此刻若有人看見我,肯定會聯想到一條斷腿流浪狗。我怎麼知道?因為那正是我當時的想法。

拋棄人的尊嚴得到了甜頭。首先,不用那隻受傷的腳,我不再感到疼痛,而且移動比以前快。最重要的是,不必擔心踩到陷阱。唯一的缺點是肘部和膝蓋有點痛,但這......可以忍受。為了生存,你還會在意這些嗎?我甚至會開心吃狗屎。或者,嗯......如果我有足夠時間做好心理準備的話,這是完全可能的。

但那個人怎麼樣了?儀式上遇到的另一個玩家?

我隻是稱他“那個人”。我不知道他的性別、年齡甚至名字。隻是根據他說話方式猜測的。我覺得他應該是個戴眼鏡的30多歲白人男性。或者不是。

【你還在流血】

不管怎樣,卡杜亞之子奧倫姆的那個人怎麼樣了呢?他死了嗎?還是回到了原來的身體?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我就一直對此擔憂。即使故意不去想,情況越糟,我就越想起那人。

【你還在流血】

我現在明白人們為什麼會信仰宗教了。單靠自己太難熬了。當災難來臨時,你需要一個寄托。尤其在我現在這樣的處境下。

【你還在流血】

【你還在流血】

【警告!您的生命值已降至5%以下。如果不盡快治療傷口,您可能會死亡】

我去,我邊想心事邊爬了很遠啊。細微的變化告訴我,四周正在變亮。這在許多方麵都是好事。

至少我向正確的方向前進了,我的假說也證實第一層不可能全都是漆黑一片。我必須趕到光亮處,因為會有人在那裏。我可以用這顆魔力石跟他們交換幫助。然後不知怎麼的......

別自欺欺人了。

我正自言自語積極話語,另一個聲音出現了。

傻X,他們自己都很忙。你以為一片麵包他們會幫你?他們很可能會搶走你的魔力石和盾牌,然後殺了你。

也許因為是我的聲音,這個混蛋很聰明。

要是你先遇到哥布林而不是人類,你打算怎麼辦?你腦袋進水了嗎?嗬?

我拒絕再忍受侮辱。

那我他媽的應該怎麼辦?我必須繼續前進。至少那邊我可以看清東西。這不是比在這裏和哥布林戰鬥更好嗎?

......也是。

我的另一個自我同意了,腦海再次清靜。我繼續爬行。

“嘿嘿......”

我瘋了。不,我可能已經瘋了。畢竟,我失了不少血,不是嗎?就在剛才,我的人格分裂,然後合並,接著完全崩潰,又恢複正常。一種良性循環。如果我的精神再崩潰一次,睜開眼睛的機會就不大了。

“嘿嘿嘿......”

我大笑出聲,盡管沒有力氣,還是笑了。不知何時,四周變得更亮了。走廊盡頭,我看到一顆水晶耀眼奪目。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一個背光的人形站在它前麵。不是哥布林。那絕對是人。

“救......救我......”

我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我拚命爬過去,眼睛不停閉開。然後......哦?那人形似乎瞬移到我跟前,比剛才近多了。驚訝之餘,我再次閉上打開眼睛。

【你還在流血】

這次距離更近了。大約五六個人站在我麵前。這是真的嗎?我再次閉開眼睛。

【成就達成】

【條件:生命值降至2%以下】

【獎勵:精神永久+1】

然後,我看到一個金發男子在我跟前蹲下。就在我麵前,但他隻是研究我和周圍,沒有提問。他更相信自己的經驗和直覺,而不是別人的意見。像老手一樣,他很快得出結論。

“你是新人。”

我的媽,幫我一把,混蛋。如你所見,我隻有一麵盾牌的業餘野蠻人,能給你的隻有一顆哥布林魔力石,交換你救我一條腿。這些你要是全都要,我都給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