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我今晚怎麼老閉不上眼呢？”葛老師抹了把臉。
“想漂亮女孩子了唄！昨晚還有幾個女老師在這住，結果一出這事，今晚全不在這住宿了。就剩咱們三個光棍了！”潘老師說道。
“咱們這學校就像是座廟，咱們就像那三個和尚！”孫老師插嘴道。
“人家和尚在廟裏是清心寡欲，與世無爭；我們是欲火焚燒，窩囊殘廢！世界這麼大，我們就不能闖蕩一番事業？老葛，你去當一家長發妹品牌護發、養發、生發素集團的老總；我就去幹一家偉岸增高鞋業的董事長；你――小孫，去開一家熱力四射的健身館的老板，那我們過的可是什麼日子？”潘老師說道。
“嘻嘻……哈哈……”小孫樂得呲牙咧嘴。
“哼哼……那咱們學校不就少了三位著名的老師了嗎？”葛老師笑著問。
“老師唄！沒有個正確的衡量標準，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王來香不就這樣？還當了級部主任；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就說你吧！哪年的考核結果有你個優？”
“一個沒有！”
“那就說良吧！有嗎？”
“沒有！”聽潘長林說到了要害，葛老師坐了起來，注視著他。
“就是！就知道你是一個優、一個良也沒混上！都是合格吧！”
“不是，那不是今年還獲得了一個不合格嗎！”葛老師平淡地說。
“忘了，你這還有傷痛呢!對不起啊！不過誰都知道這個不合格是怎麼回事！你別往心裏去啊!”潘長林又不好意思地哄了葛老師一番。
“沒事。不過，你說得特別在理！也就是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啊！那我以後工作不必太認真，說不定還能幹好？”
“哎……有一定的理。就像你捎帶著練的書法吧！可能書法一不留神成大師了，教學卻怎麼也不露臉，你信不信？”
“是這麼回事。人生有些時候，誰也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咱們今晚聊得可真痛快！以後要多這樣溝通！”
“行。不過你先請我個客吧！”
“我去陪客！小孫也附和道。
“好，好……下次啊！對了，賀鴻銘走了沒有？到他叔叔家的飯莊去唱個卡拉OK！”葛老師來了心情，來了精神。
“沒走吧！你去找他吧！“
“你倆不去了？”
“不去了。我們看著宿舍，看有沒有女采花賊來！”潘長林說。
葛老師迅速地穿上了鞋子，出了大廳，跨過操場，走過體育館，來到校園西邊的初中部。隻見二樓最西頭的一間屋子亮著燈，那是賀鴻銘的體育組。
賀鴻銘這學期調到初中部教體育，他的叔叔在學校前麵一道街上開了一家規模最大的飯莊――天源飯莊。大廳裏設有卡拉OK，葛老師在小學這邊晚上孤單的時候，就去找賀鴻銘一起去飯莊唱支歌，走動頻繁。
上了二樓體育組，隻見明亮的熒光燈下，小賀正給讀本校初二的表弟補課呢！
“小賀，又補上了？有進步嗎？”葛老師問。
“你來了。有點……一點點還是有的！還能越學越倒退啊！”小賀說著扭頭看著表弟吳運朋，“那樣的話，我這功夫就白下了！”
吳運朋低著頭，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怎麼？今晚去唱歌？“小賀說著，點了一支煙，吐了一口長長的煙氣。
“你輔導完再去吧！”
“你明白了沒有？有不明白的地方先放著啊，等我回來給你講。”小賀對表弟說。
“咱們現在就去？”他問葛老師。
“好，走！”
兩個人一路聊著表弟的學習，邁著大步，拐了兩個彎就到了天源飯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管事問道：“小賀，來了？”
小賀“哦”了一聲，沒正眼看她，又問：“我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