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和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出兵晉國了?”
嬴任好心中一驚,不知夫人為何有此一問,”你說什麼呢?何人在你麵前胡言?”
“你不要瞞我,”晉姬心有不悅,“簡壁昨兒來問安,說起早先送別針虎,我無意間問了句,秦軍向什麼方向開拔,她說出了城向東而去。這東麵可不就是晉國嗎?晉國國君新喪,你該不會有所圖謀吧?”
“隻是借道而已,哪有什麼圖謀?再者說,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要幹政!”嬴任好略有慍色,不願妻子過問朝中之事。
“我也是為秦國好,秦晉之好已有五十餘載,可不能斷送在我們手裏。”晉姬看到夫君有了怒色,不敢再說什麼,岔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還有一事是關於弄玉的,我這弟妹幾次旁敲側擊提到雍兒和弄玉的事兒,你看如何?”
“嗯,我倒是覺得他們倆男才女貌,很是般配,聽說雍兒還擅長音律,也正好投了玉兒的所好,到時候琴瑟合壁,豈不是美事一樁?”
“你啊,就是心寬。弄玉心思縝密又不輕易示人,連我這個做母後的都猜不透,你平時也不過問,怎知弄玉中意不中意?”
“你以前不是說,兩人常在一起撫琴弄弦,互有好感嗎?”
“好感歸好感,女兒家心思誰能猜透?我想著開春之後和玉兒正式地說說,到時她要是找你抱怨,你可不能心軟,任由她胡鬧。”
“好好好,我的夫人,都依你。”
“這還不都是為了你的寶貝公主。”看著丈夫不耐煩的樣子,晉姬心中有氣。
“那針虎家室,上次讓你問,你問了沒有?”
“問了,家中有一妾侍,並無正室。”嬴任好縷縷胡須,甚是得意。
“夫君,等針虎這次回來,我們就張羅此事,你看如何?”
“甚好!到時可謂雙喜臨門。”嬴任好想象著秦師凱旋,賜婚針虎的一幕。
“夫君政務還繁忙?今晚可否在臣妾處安歇呢?”晉姬故作嬌羞地說道。
嬴任好看看妻子,兩人皆是莞爾一笑,”你啊,老夫老妻了,還是這般頑皮。”想來為了及時處理政事,嬴任好常常在大鄭宮內的側室休息,並不常在玉函宮過夜,被妻子這麼一說,嬴任好還有些不自在。
傍晚時分,秦君夫婦用過晚飯,聊起了家常,整日為國事操勞地嬴任好唯一遺憾的事就是難有閑暇享受家庭時光。透過窗子,看到滿天的繁星,嬴任好有時也會想,如果不用操持這麼大的家業,或許早已有兒孫繞膝的幸福。
一通熏香之後,夫婦倆就寢。夜半時分,嬴任好突然坐起,雙手緊緊抓著被子,頭上滿是汗珠。
“來人,掌燈。”晉姬也被驚醒,一邊吩咐著,一邊給夫君擦著汗水。”怎麼了?”
“沒事,做了個噩夢。”燈被點亮後,嬴任好擺手示意婢女退下,“夢見芷兒了。”
“芷兒?她出什麼事了?怎麼會是噩夢?”晉姬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啊,就見她站在我麵前,一句話也不說,止不住地流淚。我喊她,她卻轉身走了,背上有傷,還在滴血。”嬴任好回憶著夢境中的場景,仍然心有餘悸。
“會不會是重耳過世,她被冷落。”晉姬不安地猜測道,“要不要召巫官占卜一下?”
“不用,可能是思念心切吧。你睡吧,我去大鄭宮了。”說罷,秦君起身著裝,簡單洗漱後,便離開了玉函宮。外麵還是夜色,嬴任好打了一個寒顫,現在的他不僅為芷兒擔憂,更放心不下的是過境晉國的秦軍。這些天期待的心情總伴隨著陣陣隱憂,畢竟沒有告知晉君就過境晉國已是失禮之舉。
在大鄭宮內小憩的秦君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抬頭看時,發現上大夫百裏奚、蹇叔和仲行三人神色慌張。
“何事?”
“稟君上,絳城坐探來報,三日前,我襲鄭大軍回師途中在崤函穀底被晉軍截殺,八千將士,八千將士悉數被殲,多數戰死。三位主將被俘。”百裏奚稟報道。
聽到噩耗的嬴任好半晌沒回過勁兒來,竟一頭昏死過去。
“君上,君上,快!傳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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