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歡強勢護法下,新政在各封地得以迅速施行,這也讓一眾大臣對這位年輕君主刮目相看,果敢強勢不在重耳之下。結束了忙碌的早春,陽春三月的絳城,可謂是人聲鼎沸,百業興隆。姬歡在忙完一應政務之後,前往太**中問安,恰巧碰上了長姐姬雪。
“母後,阿姐。”
“你現在是大忙人了,難得見上一麵。”姬雪很高興能夠在此見到弟弟,親自斟上了茶水。
“歡兒,來坐吧。”
“開春以後是挺忙的,諸事纏身,多為新政變法,趙衰大夫也沒少費心。”提到趙衰,姬歡心中略有內疚,畢竟是長姐的丈夫,加上年事已高,精力損耗不比年輕後生。
“是啊,他每日都熬到很晚,看了讓人心疼。”
“你們整日為國事操勞,我們婦道人家的隻能多體諒體諒了。隻是我和你阿姐都不能常在你左右,這起居飲食也沒個人照料,總覺不像那麼回事兒。”嬴芷一直都替姬歡操心著婚嫁之事,可幾次三番的說,都被姬歡回絕,這才改變策略,開始旁敲側擊。
“母後說的是啊,昨個聽說周王室有位公主,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也不知嫁人了沒有?”姬雪聽出了母後的意思,連忙附和著。
姬歡也聽出這話裏有話,卻不願再糾纏,喝了口茶,岔開話題,“母後,今天我來,是有事稟報。孩兒之後幾日要去介山一趟。一來是,君父生前曾叮囑過,每年寒食日要為介子祭拜;二來是,新政初行,我想到處走走,看看國人的反應。”
看到姬歡不接茬,太後也是沒辦法,尷尬地咳了兩聲,說道:“嗯,先君生前一大憾事就是放火燒了介山,使得介之推白白送了性命,是要祭掃一下。”
“可此去介山三百多裏,沿途多山,你要多加小心。”姬雪說道。
“請母後和阿姐放心,一路有先且居同往,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姬歡並未多做停留,告辭離去,文嬴和姬雪看著這位國君的背影,心中多少有些無奈。
“唉,歡弟用情太深,一時怕是難思婚嫁。”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歡兒如此中意那位姑娘,不如我們把她找到,接回晉國。”
“母後,這些年我也曾派人查找過,但是均無音信,而且,聽說當年晉國大旱被帶到齊國的女子,不是做了奴仆,就是,就是被賣到了**。我還真擔心,找到了楚璃,歡兒會更難接受。”
“真是難為你們了,自幼就飽受艱難。願晉國的列祖列宗能保佑歡兒,逢凶化吉。”
第二天一早,姬歡將一應軍政事務分別交與趙衰、胥臣和先軫後,便與先且居帶領幾十名親兵隨從前往介山。為了能夠體察民情,一行人都隱藏了身份,化身商旅走卒,姬歡扮著少主的模樣,先且居和勃碮扮著隨從,其餘人四人一組,推著販賣獸皮的貨車。出得雍城就是一派春耕播種的繁忙景象,一路向南,所經之處都有專門的人員負責宣傳新政法令,士農工商各司其職;加之春暖花開,姬歡心情著實舒暢。
“少主,我們前麵驛站歇歇腳吧。”一日中午,先且居看到大家略有乏意,向姬歡說道。
“好,也是飯時了,那咱們就進去看看。”一應人下了馬車,進了客棧。
“客官裏麵請!”店小二邊招呼著客人,邊提了竹筒為姬歡他們倒水。“客官一路辛苦了,我們這是晉國官營的驛所,飯免費吃,還有上好的秦酒和佳肴,隻是這酒水菜肴要另算錢。”
姬歡、先且居和勃碮三人尋的一張方桌坐下,其餘人各尋坐處,先且居首先開了口:“這是我們少主,好酒好菜盡管上,短不了你的錢。”
“好嘞!”小二一聲呼哨,忙去備菜。
“我可沒打算大吃一頓,你倒是替我做了主。”姬歡沒有責備之意,略帶微笑地對先且居說道。
“少主,你放心,這頓飯不會白吃的。這驛站就是個消息場,晌午時分,往來客商多數要在這裏用飯。您不是要了解民情嗎,他們吃飯時閑談的瑣事,就是信息,勝過我們走街串巷地去找了。”
“就知道你花花腸子多。”說話間,已有客商絡繹進來,等飯的功夫,三三兩兩地談起天來。先且居給自己人使了個眼色,幾人便悄悄地坐了過去打探消息。
不多時,店小二便將幾道佳肴端了上來,在這鄉野之間,客商多是果腹趕路,很少有人酒肉滿桌,這一下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