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清楚,人畢竟是互相隔離、用致密的皮膚包裹起來的,每個人都處於自己的小貝殼中。如果大多數人能承認,人畢竟不能像了解自己那樣互相了解,那麼,群體之間和個人之間的一切交往都像是“兩個彼此隔絕的人企圖互相保護,互相接觸,互相問候”一樣。在我們或多或少了解的那些努力中,填補兩個互相隔絕的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的最為有效的方式是健康的愛情關係。
自我超越的問題在建立關於愛情關係或利他主義、愛國主義等理論的曆史上,已經顯得太古老了。在專業水平中對這一傾向所進行的絕妙分析是由安吉亞爾的一本書提供的。在這本書中,他討論了他稱為協同法則的傾向的各種實例,他將這種傾向與自主的傾向、獨立的傾向、個性的傾向進行了對比。安吉亞爾要求在係統心理學中為這些各式各樣的超越自我界限的傾向提供一席之地,越來越多的臨床和曆史證據表明他是完全正確的。而且,這種超越自我界限的需要完全可以成為類似我們對維生素和礦物質的那種需要。也就是說,如果這種需要得不到滿足,那麼人就會以這種方式或那種方式害病,這一點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應該說,超越自我是最令人滿意的、最完美的。從避免性格疾病的角度來看,最健康的方式莫過於將自己投入到健康的愛情關係中去。
弗洛姆與阿德勒的觀點都強調了生產性、關心、責任,這都是確切無疑的,但弗洛姆、阿德勒和其他類似的討論者忽略了在我的研究對象身上十分明顯的健康愛情關係的一個特殊表現,即嬉戲,愉快,興高采烈,幸福感,娛樂。自我實現者能夠達成一種遊戲,在這種遊戲中,嬉笑與呼吸一樣平常。
弗洛姆和其他一些論述過這一問題的嚴肅思想家描述理想的愛情關係的方式,就是將它變為一種任務或責任,而不是將它變為一種遊戲或樂趣。弗洛姆說:“一種生產形式,創造出一個人與他人、與自己的基本人種聯係。它意味著責任、關心、尊敬和了解,以及希望別人成長和發展的意願。它在保存雙方的完整性的條件下表現了兩人的親密關係。”必須承認,弗洛姆所說的這種愛情聽起來好象是某種合同或夥伴,而不是一種出自自然的嬉戲的。要知道,使得兩人彼此傾心的原因並不是人種的利益、生殖的任務。人類也完全可以比作兒童遊戲或木偶遊戲。它是愉快的、幽默的和嬉戲的,不像弗洛姆暗示的那樣,是一種努力,它基本上是一種享受和樂趣,而這完全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