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深似海,李府內部勢力的交錯,勾心鬥角,都如一座暗譚一般,讓人摸不清、看不透。李玉凝,也在這種環境下,悄悄地成長起來。
秦江親身經曆了,某次勢力對壘中,一支小勢力,站到了李府的對立方,李玉凝對其的冷酷表現。李玉凝親自下令,將那支勢力全部剿殺。那支勢力首腦的處決,李玉凝也在場,她的眼神冰冷,絲毫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首腦的頭顱滾在了地上,血液濺了一地,秦江看到,小女孩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不適之色,但她咬住嘴唇,逼著自己看完了全過程。在無人的角落裏,小女孩吐得臉色蒼白。雷陣有些心疼她,對她說:“你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你還是個孩子。”
小女孩捂著胸口,臉上有了痛苦與無奈之色。沒有理會秦江和雷陣,徑直離開了。“或許,她的身上,背負了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吧。”秦江拍著雷陣的肩膀,對他說道。
雷陣沒有說話,一拳轟在了地上。小女孩離去的背影,如同一把刀一樣,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上。雷陣眼神痛苦,連一個小女孩都保護不了,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很沒用。
李玉凝在李府裏,用鐵血的手段,逐漸掌握了主動權。她親自下令,擊殺了三位李府老人,震懾了李府所有人。那一天,整座李府,都進入了戒備狀態。守舊的一方,對李玉凝的激進做
法,忍無可忍,揚言要把她驅逐回帝都。李玉凝,得到了青年一派的支持,與守舊派劍拔弩張,寸步不讓。秦江在那氛圍裏,都感覺到了血與火的氣息,他預感到,李府必將血流成河。他雖然不讚同李玉凝的做法,可作為她的朋友,秦江還是用盡了所有手段,幫她把損失降到最低。
雷陣敲開了李玉凝的房門,“收手吧,你太急功近利了,你會把李府毀了的。”雷陣的聲音有著顫抖,他的眼睛,因情緒激動,而有些紅了。
“雷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李玉凝抱住雷陣,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裏,像一隻無助的貓。
雷陣的心在顫抖,他能感覺到,李玉凝,在他的懷抱裏哭泣。這個小女孩,背負了太多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事情。“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雷陣抱緊了李玉凝,那隻無助的貓就這樣走進了憨厚大漢的心裏。
最終的一戰,雷陣和秦江用命去拚搏,戰勝了實力強大的守舊派衛隊。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李府的玄境高手出麵,阻止了這場紛爭。最終裁決做出後,守舊派放下了權利手杖,讓出了大部分的權利。李玉凝、秦江、雷陣,更年輕的一群人,掌控了李府。整座李府,以全新的麵貌,出現在醫城。
勝利的那一晚,小女孩喝了酒,小臉紅撲撲的,拉著雷陣跳舞。秦江坐在篝火旁,大口大口地灌著酒,酒不醉人,人已自
醉。秦江望著跳舞的小女孩,她隨著雷陣,翩翩起舞,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才是她,愛玩,愛鬧,活潑,可愛。雷陣沒喝多少酒,但摟著小女孩,神色已陶醉到不行。他望著這個靠在他懷裏的女孩,不知何時,小女孩已發育成熟,神色嫵媚。“來,喝。”小女孩推開雷陣,跌跌撞撞地跑到秦江這裏,搶過一瓶酒,與秦江幹杯。“幹。”秦江與小女孩碰擊著酒杯,暢快地大笑,將酒猛烈地灌入自己口中。酒好烈,秦江的眼裏有了淚花,他想起了吳濤,他前行道路上第一個遺失的夥伴。秦江將酒對著夜空明亮的月亮,緩緩地灑在地上。雷陣見了,也做出同樣的動作。秦江雷陣對視,都露出幸福快樂的笑。
“王怡,你若在,怕也會高興的不行吧。”秦江見雷陣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李玉凝身後,嘴角露出笑容,抱著一瓶酒,躺在地上。黃色衣衫的女孩,在秦江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這一夜,秦江醉了。秦江躺在星光燦爛的草地上,心頭湧上陣陣玄妙之感。秦江嘴角勾起,閉著眼睛,天真而幸福地笑了,他知道,他要突破了。
醫城風雲變幻,在李府新舊交替的時刻,洪門,這個年輕的勢力,對李府露出了他的獠牙。洪濤一身青袍,力排眾議,下達了對李府出手的命令。這道命令的結果是可怕的,醫城之亂,幾乎瞬間而起
。剛剛穩定下來的各方小勢力蠢蠢欲動,來醫城開拓疆土的家族嗅到了機會的味道,年輕的武者摩拳擦掌,等待踏著對手的屍體崛起。
醫城的人心,亂了。醫城的戰火,起了。這就是醫城,隨時都有人死去的醫城,隨處都有著機遇的醫城。殺戮,在這段時間裏,成了家常便飯。血腥氣,彌漫在醫城的各個角落裏。在這連日的廝殺裏,有不少少年崛起,聲名被不少人傳揚。有一方小勢力,得到了洪門的賞識,它的首腦,半步玄境的少年,直接成為了洪門的中高層。洪門的普通戰士裏,也有人一戰成名,加入到了洪門管理層。雷陣,也聲名鵲起,他的鐵拳,讓敵人聞風喪膽,他的手上,沾染過同為人階九段的高手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