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戈睨她們一霎,眸底溢著殺意。
“她臉上的傷,誰打的?”
三人啞口無言。
“方才還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現在倒是知道閉嘴了?”
“怎麼,我給你們喂啞藥了?”
他勾唇冷笑,隨後便揮手讓目擊者進了屋,當時在走廊前搬著花盆路過的小丫鬟走上前,向屋內人恭敬地行了禮。
“稟大人,奴婢看見,是青檸夫人身邊的小翠打的楚姑娘。”
跪在青檸身邊的小翠隨即抖了下身子。
張越戈略抬下顎,林影會意,揪著她的衣領把她拎出了人群,一個用力甩到了他麵前。
小翠連滾帶爬地哭喊著,對自己上午的一時衝動簡直悔青了腸子。
“大人,奴婢、奴婢是氣不過她一介奴婢冒犯我們家夫人,這才——”
“哪隻手?”
張越戈跳過了她焦急的解釋,陰森發問。
小翠怔了怔,腦袋搖得極快,連話都說不清。她也沒想到張越戈會因為一個楚玉瓷大發雷霆啊!
青檸有意為她辯解,卻被身畔的羅紅胭摁著膝蓋壓了回去,津津冷汗遍布全身。
“林影。”
“鏘——”
劍刃出鞘,刺目的鋒芒閃得小翠就要昏厥過去。
“我勸你還是說實話。”林影挑著劍柄,尖端已然在她手腕上劃開了血痕,“不然的話,你這一雙手就都別想要了。”
“奴婢不知!大人、張大人!奴婢是護主心切才釀成的無心之失啊!”
小翠發了狠地弓腰磕頭,前額一下下聲音極響地錘地,半張臉都糊了血。
“求您饒了奴婢這次吧!大人——”
“真吵。”
張越戈麵色寒凜。
林影立馬命人把昏過去的小翠拖了出去。
他有條不紊地站起來,穩重的步履走過抖若篩糠的青檸身邊,垂下眼簾蔑了她一眼。
······
點了龍涎香的寢屋內,小丫鬟們在陳太醫的吩咐下忙前忙後,總算看見床榻上的楚玉瓷回了神。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在寒風中凍了許久的意識還沒適應身體上的溫暖,牽扯著便要縮回露在被褥外的手臂。
守在床邊的小丫鬟趕緊扶住了她進了一排針的手腕。
“楚姑娘醒了!”她欣喜若狂,左右呼喊人,“陳太醫,楚姑娘醒了!”
陳太醫又俯下身扒開了她的眼皮看了看,這才舒心地頷了首,露出慈祥的淡笑。
許是有所回憶,他看著視線空洞的她,不免歎息了幾聲。
“姑娘,你的腿傷如何了?老夫先前新給你開的那幾副藥,可還起作用?”
楚玉瓷聽著他的話,迷蒙不解。
“……您說,什麼藥?”
“治你腿傷的藥啊。”
見狀,陳太醫又想起了張越戈待她不同尋常的態度,唏噓地搖頭。
“也罷,你現在感覺如何啊?”他抬手收著針,“上月你暈倒,一是因腿部舊疾,二是因為氣血嚴重虧損,令身體各處受了影響,導致你體虛無力。老夫便和今天一樣為你施了針……”
楚玉瓷很快就記起來自己跪著暈倒的事,可對陳太醫後半句所言,她卻全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