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張溥的怒氣(1 / 3)

“雲毅說的是誰,西銘先生心中有數便是。”丁雲毅沉聲道:“我大明朝誰都可以出事,但卻隻有先生不可以。先生若是有任何閃失,我大明朝便折一參天棟梁!”

這話讓張溥又喜有驚。喜的是丁雲毅居然把自己看得如此之高,驚的是丁雲毅居然好像已經料定有人要害自己一般。

“段三!”

“在!”

丁雲毅把段三兒叫了進來:“西銘先生,這是我的貼身侍從,為人精明仔細,請先生暫時把他帶在身邊。”

“這,這如何可以......”張溥沒有想到丁雲毅會如此做。

“先生不要推辭!”丁雲毅的聲音略有提高:“難道要丁雲毅徹夜跟在先生身邊,保護先生的安全嗎?”

鄧憐玉也在一邊勸說:“先生,我家夫君平素從來不說這樣的話,不做這樣的事,這次如此,必然已經有了確切把握。先生安危,關乎大明存亡。”

見他夫妻二人如此說了,張溥隻能點頭答應。

丁雲毅又不放心的交代道:“先生千萬不可大意,段三兒一刻不能離身,凡外出訪友、議事,皆要把段三兒帶在身邊,吃的、喝的,都要先由段三兒驗過才可。先生,雲毅這麼說雖然有些霸道,但雲毅卻一心是為先生考慮。”

張溥見丁雲毅如此為自己考慮,心中感激。可又覺得奇怪:“丁副鎮為何如此確定周......那人想要害我?”

丁雲毅沉默一下:“先生忘了洞庭山美婦的事了嗎?”

原來,張溥少年得誌,鋒芒畢露,不但對周延儒這個老師的某些行為看不上眼,而且經常要他按照複社的意思做事,因此周延儒對這個學生恨之入骨,隻是為了利用才虛與委蛇。

周延儒是個貪錢又貪色的人。東洞庭山富室有一個死了丈夫的少婦,耐不住寂寞,溝通外人自嫁自。那富家當然不願意,告到縣裏,娶親的害怕,不得已將少婦盛妝送給了周延儒。周延儒“一見寵悅”,當時恰值朝廷發表他重為首輔,他溺於美色,拖延著不肯進京出仕。

張溥就拿了縣裏的捕單找到周延儒,也不管什麼師生之禮,把捕單朝他麵前一擲,周延儒不由大怒,張溥不買他的賬:“這不過是小事一樁,您用不著發這麼大的火。如果您現在不肯出山,將來恐怕會有比這更壞的事情。”這老滑頭一聽,馬上變了臉,對張溥說:“沒有您這番話,我看不到這一點。”竟然將學生也恭恭敬敬稱您了。於是就帶著那個少婦走馬上任。

張溥聽了一驚:“難道便為這麼一點小事嗎?”

“先生看來是小事,但在別人眼裏卻是怨毒啊。”丁雲毅歎息一聲:“那人眥睚必報,先生欲按自己意思,使其為朝廷盡忠,可那人卻不肯聽那,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總之一切小心謹慎百利而無一害。”

張溥頻頻點頭,忽爾長長一聲歎息:“丁副鎮,我與你初次相識,卻不想丁副鎮如此對待張溥,溥心裏感激莫名。我本以為副鎮既是武人,對讀書人便未必如何重視,但今日所見所聞,才知道自己想法何等無知。副鎮待張溥尚且如此,豈不讓天下士子為之折服?溥既然在福建看到了副鎮,便也不用去的別的地方了,它地之人和副鎮一比,便味同嚼蠟,這次回去之後,必然大力宣揚副鎮為人,終要使天下人都知道副鎮是個什麼樣的人!”

丁雲毅要的正是這個。費盡周折,要的也是張溥這一句話。

在那喝了一會酒,見張溥有些乏了,丁雲毅吩咐人把酒宴撤了,和鄧憐玉幾人一道起身告辭。

一回到自己房間,先讓段三兒把門關上,然後麵色凝重:“段三,這次派你跟在張溥身邊,心中是否有些不甘心?”

“是。”段三兒老老實實地道:“不過既然是大人吩咐的,段三不敢有任何怨言。”

丁雲毅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段三,這次派你去,頂多也就是一兩年的時間便可回來。你切切要記得,一是保證張溥安全,二則要注意自己安全。我會再派一些人,日夜暗中保護,凡事都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