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是個頗具技術含量的活計。
養傷養了大半天，祈年回到海卡昂鎮，見怪不怪的洛吉隻是舉杯致意，連屁股都沒挪動半分。
柴裕倒是格外詫異，匆匆出門，見到門外站著的祈年之後，脫口而出：“你怎麼又回來了？”
祈年輕歎一聲：“或許，你該問問不久之前離開的那個黑色衣服的家夥。”
鬆晉晴？
意識到不妙，柴裕上前繞著祈年觀察了一圈，沒發現過於嚴重的傷勢，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不是來療傷的就好。”
裏麵已經躺著一個重傷員了。
柴裕忽然欣喜：“話說你竟然能從他手下活著，小瞧你了啊。”
祈年說：“一場不對等的交易罷了。”
想起鬆晉晴那不可一世的孤傲嘴臉，祈年隻覺得晦氣。他暫時追不上鬆晉晴，但不妨礙他覺得惡心。
“什麼交易？”
柴裕一聽就知道不是好事，以鬆晉晴潛藏的腹黑個性，就算要把祈年推入深淵，在這之前也一定會讓祈年飽受煎熬和痛苦，再推入深淵。
祈年簡短的說明情況，具體的細節他實在不想回憶。
“果然。”
柴裕跟著歎了歎：“也別怨他，他不是刻意針對你的，如果要一個原因，我推測是因為你手中的這把刀。”
“它？”
祈年看了看這把名為子午夢的刀，頗為不解。
“是啊。”
柴裕說：“它不是神器，但它承載著我們的信仰之一，晉晴當初沒有得到它的認可，這是他的遺憾
，所以他會針對它的主人，他想證明自己，更不想它被玷汙。”
祈年默然，好一會才說：“都說到這個程度了，就不能把它的來曆說一說？”
“不能。”
柴裕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有權限。
“這是我們的秘辛，你一個外人當然不能獲悉，這是原則問題，不過我可以給你打開加入東流的大門。”
“算了。”
祈年頓了頓，還是說：“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柴裕明白他指的誰。
“鬆晉晴。”
柴裕說：“至於他的職務，有機會你自己去問他，或者自己找答案，這同樣是原則問題。”
“好吧。”
祈年心說我會記住的。
“在哪能找到異端？”
“得等。”
柴裕說：“晉晴他帶回了幾個異端的腦袋，我們的人正在研究，大概率能讀取記憶，但不保證得到相應的情報。”
“那我先去外麵找。”
“不等她醒來問問？”
柴裕心說你跟那個女孩很熟的樣子，她興許很樂意跟你聊聊這方麵的事情。
聯盟安全局，才是最懂異端教派的部門。
“不。”
祈年堅定拒絕。
祈年是絕對不會再在這裏停留的，因為不出意外鬆晉晴還會來這裏一趟，他若在，絕對能聽到來自鬆晉晴的嘲諷。
祈年可以無視言語的攻擊，但不包括來自鬆晉晴的言語，因為這家夥在說話的時候，他的拳頭估計會先行一步。
大麻煩。
柴裕表示理解，說：“你去哪邊？給個大致的方向。”
“
南，至少在這個月內。”
那邊是流浪者營地最多的方向，異端教派發展信徒想來繞不開人口，所以祈年要去那邊，異端教派想來不知道流浪者們的特性。
“明白，我等著你的消息。”
柴裕深吸口氣，說：“保重，他們可不止四階。”
祈年點點頭，遞過去一個被黑布包裹的柱狀物體。
柴裕很詫異但還是接過，說：“這是？”
“秘密。”
祈年轉身離去。
柴裕將黑布掀開一角，就見到了樹脂封裝的一管翠綠色液體，再看頂部印下的物品信息，嘿，生命魔藥。
柴裕豁然抬頭，哪還有祈年的身影，他知道這玩意的來源解釋起來很麻煩。
火星的科技都快回退到中世紀了，跟聯盟實在沒法比。魔藥在聯盟都屬於稀缺品，在火星也隻剩下傳說。
“你啊。”
柴裕搖著頭歎著氣，心說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
還是那個隱秘的地下空間。
陽哲臨走前留下了最後的勸誡。
“隱忍幾年，等他們的矛盾激化，否則即便我們占據著時間的便利，也休想占到任何遺澤，聽不聽由你，但若我知曉你帶來了更壞的局麵，恕我不奉陪。”
陽哲能夠無視南門葫的命令。
他來協助南門葫，隻是因為他不想深海教會毀滅，也想教會發展壯大，所以他可以壓著性子與南門葫合作。
但若南門葫將深海教會帶入毀滅的深淵，陽哲才不會傻乎乎的跟著一起進去，哪怕南門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