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墜落的空間沒被忽略,能飛的艦機全在那邊,其實不具備威脅。
最近的空間站都在一百公裏外,且與萊茵河號隔著一個雲山,摧毀它們很簡單,它們甚至不能進入雲山空間站的內層防禦帶。
麻煩的是上麵的人員,很大一部分都不是敵人,隻是蒙在鼓裏不知所措的倒黴蛋,他們不能被無視。
所以艦機隻是摧毀這些空間站的動力引擎,再牽引它們擺脫慣性和引力,相對靜止或是去往別處,等他們忙完再處理。
南門葫將剩餘的能量全用在戰艦表麵的能量屏障,他隻需要避開致命的離子炮,其他的攻擊完全硬抗。
本就不是以對抗為目的,他的目的地在前方。
已經超負荷運轉的引擎隻差一步就會自爆,引擎噴口噴射的高速粒子流堪比散射的離子炮。
除此之外,唯有前進。
萊茵河號完成了加速,不考慮引擎狀況全速前進,十萬公裏也將是咫尺之遙。
即便萊茵河號最後隻剩下一半,可隻要進入大氣層,他們就成功了。
戰列巡航艦那精鋼和各類複合材料共同打造的厚重防護裝甲,甚至能夠硬抗小口徑離子炮轟擊,最能替他們抵消神秘能量的摩擦侵蝕。
這裏是太空,聯盟是太空絕對的主宰,但聯盟的巡航艦隊至少需要半小時才能到達。
雲山本身是軍事要塞而非戰艦,移動速度更慢。
所以,南門葫張開雙臂,向信徒們莊嚴宣告。
“讓這
煙花,慶賀我們的勝利吧!”
他麵前的屏幕顯示著他們的目的地火星,萊茵河號就像是躍出海麵的巨鯨,誰也不能阻止它回歸大海。
……
這便是戰列巡航艦墜落的原因和過程,劃過火星大氣層的戰艦殘骸,即代表著結束。
雲山的混亂還在持續,製造混亂的主要是異端教派沒能登船,在半路被攔下的那些人。
傷員需要救治,爆炸帶來的一係列問題需要解決,雲山空間站的站長唐同,聽著各處的彙報麵沉如水。
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這位九十多歲,德高望重的老人暫時沒去現場指揮,而且來到中控區域,敲響了他書房的門。
是的,這確實是唐同的書房,可這裏有一位客人,是一個捉摸不透的年輕人,他隻要在,這裏就不是唐同的私人空間。
“請進。”
聽著很是文雅的感覺。
唐同深吸口氣,推門走進去,那個年輕人正看著占據一麵牆的屏幕,裏麵的內容是實時的火星影像。
雲山表麵的監控和主望遠鏡都能連接到這裏,它們捕捉到的影像,會完整的顯示出來,就像是他們親身觀察的結果。
此時,萊茵河號已經徹底墜入火星,隨著鏡頭拉近,那耀眼的火光在稀薄的大氣層中格外明顯。
再遠一些,就看不清了。
唐同在年輕人身邊站定,久經沙場、鐵血威嚴的氣勢在散發,他很想給這個年輕人一個警告,因為他真的很生氣。
“你該給我
一個解釋。”
唐同沉聲說。
年輕人好似全然感受不到,那俊美的臉龐上依舊是儒雅的微笑。
他側過頭看著唐同,說:“我說這是意外,你信嗎?”
“不信。”
“可這真的是個意外。”
“不信。”
唐同說:“我不知曉你的能力有多高,但能讓他們幾個推薦,我會把你看的很高,所以我寧可相信你是故意放走他們的。”
年輕人說:“你這是懷疑我?”
唐同說:“合理懷疑,雖然我並不認為你會。”
值得相信,這其中並未飄揚著火藥味。
唐同生氣但並未責怪,司至依然微笑,倒像是過來人對後輩的不解和勸誡,而後輩就像所有的後輩那樣,氣盛無畏。
“真讓人惱火呢。”
這當然是說笑,年輕人舒服的靠著沙發,雙手疊放在腹部,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手背。
“我知道他們在,但我不知道他們會有這麼多人,還有幾個消失多年的老家夥,我的布置可奈何不了他們。”
年輕人還是給出了解釋,盡管這聽起來很是蹩腳。
唐同接過話說:“所以還是我的錯。”
身為站長對敵人潛入這種事情竟然隻有警惕而無確切發現,太過失職。
若不是前兩天這個年輕人帶著安全局的命令找到他,唐同都不知道異端教派已經潛入,還占據了幾個關鍵區域。
司至,聯盟安全局三星執法官。
對年輕人自報的身份,唐同當然不會全信,因為他不相信一個純粹的三
星執法官會有如此大的權力。
偏偏司至拿著安全局局長和軍部幾個高層的任命,全權處理雲山異端的清剿,即便是唐同,在這件事結束之前都得聽司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