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洞穴裏一直遊著。
洞穴裏麵,很大很深,又加之什麼都看不見,所以跟在後麵的葉思影和田舟心裏打著鼓。
好在帶頭的不是他們。
四周雖然黑,然而眼前,楚倉離一身的流光,像是螢火蟲一樣給他們指路。
也因此,他們隻需安靜地跟著他便好了。
“主人。”
也許是察覺到了葉思影眼下心裏的忐忑不安,也有可能是溫君自己想和楚倉離說說話,反正他用劉雄嘴巴開了口。
“怎麼了?”前麵帶頭遊的楚倉離問。
楚倉離還是一直往前遊著,沒有回頭。
他確定這個方向沒錯,剛才那道靈力的來源就是這個方向,要抓緊時間了。
“主人。”
溫君這時又喊了一聲,“您先停下來吧,這個方向,可能錯了,”他說。
楚倉離這時總算停了。
他皺了皺眉頭像重新回想了一下。
剛才對那絲靈力的探查,應該沒有錯啊。
但他還是回了頭,有些不解地望著剛剛出來的溫君。
“我聞到靈魅的氣息,在左方,”溫君說。
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察覺到靈魅的氣息而高興,也沒有因為能夠給楚倉離提供幫助而開心。
他隻是很平靜地敘述,盡責任而已。
畢竟楚倉離和溫君之間有承諾。
在這承諾之中,個人的感情似乎並不那麼重要。
但,真的如此嗎?
溫君一邊開口提醒,心裏卻又出現一絲動搖。
“難道是誘敵之計?”楚倉離思考。
那元薇花離不開人的精心照顧,那必然是和靈魅距離的不遠。既如此,又怎麼會在兩個不同的方向呢?
兩個方向一定有一個是假的。
楚倉離低頭沉思著。
他在一具年老的身體裏,以一個微微駝背的姿勢站在原地,頭顱微微低垂著,視線下移,那雙渾濁的雙眼目光迷離。
而現在,除了正在做心理鬥爭的溫君和正在思考的楚倉離之外,一直跟在最末尾的田舟也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著到底哪個是正確的方向。
他在心裏一邊假設著,一邊自己給自己解答。
為什麼要用兩個方向呢?肯定是為了誘惑敵人。
那麼如果我就是裏麵那隻靈魅,我又會怎麼做呢?
田舟把自己帶入到裏麵。
如果我就是那隻靈魅,如果我種了一片元薇花,如果看守元薇花是我的職責,那麼我一定會拚了命的去守護它的。
而為了不讓元薇花受到破壞,那麼我就要多弄幾個錯誤的方向來誘惑敵人,讓他們掉入陷阱。
“不對,”田舟突然大喊了一聲。
“兔子!兔子!”田舟大喊。
“什麼?”
田舟這一聲喊叫,把楚倉離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他還是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過看田舟這一副激動的樣子,看來應該是想到些什麼了。
“你們知道狡兔三窟’嗎?”田舟這時候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
“兔子為了安全,所以藏身的地方往往會準備好幾個窩,這是用來躲避危險。”
“就好比此時那靈魅為了元薇花,也弄出了幾個兔子窩出來。你們看,一邊是靈力,一邊是靈魅的氣息,還有其他的方向。這不就像是狡兔三窟嗎?這麼多的兔子窩,隻有一個是對的。”
“你是說這兩個方向都是假的?”楚倉離一邊說著,一邊望了望前方和自己的右側。
“你們先聽我說,”田舟這下又慢慢地解釋起來,“我們就以東南西北為例吧。東方,也就是我們現在前進的方向,也就是有靈力的地方。南方,就是剛剛溫君所感應到的有靈魅味道的方向。再結合我們現在這個情況,一般能來到河底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一定是有些本事的。”
說到這裏,田舟特意瞟了瞟楚倉離,“你們修士做事會成群結伴的嗎?”田舟問。
“修士一般分為散修和宗派的,”楚倉離答,“宗派的一般是一起行動。”
“果然如此。如果是宗派的散修,既然已經知道這河裏有東西了,那麼肯定會在河麵上直接動手的吧。反正他們人多,又有那麼多寶物靈丹之類的,犯不著親自以身犯險。”
“所以要是真遇到這種宗派的修士過來的情況,若我是那隻靈魅,也就不弄什麼狡兔三窟了,直接帶著元薇花跑路。反正打也打不過,倒不如趁早帶著東西走。因此,現在隻剩下一種情況了。”
“那就是散修。”
“現在的這個迷霧陣就是對著落單的修士來的。再來看我們剛才用的這個方向,以及方向所對應的東、西—東方靈力,南方靈魅,這兩個顯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