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落單的修士進這個洞穴之後,他們的第一選擇肯定也是跟著他們已知的線索進行探查。而靈魅早就已經在這兩個方向布滿了陷阱。”
“就算那修士很高強,躲過了第一個,躲過了第二個,那麼剩下兩個,其中一個也有陷阱。也就是說,他隻有1\/2的選擇機會了。”
“再加上他之前已經受了傷。那麼,靈魅擊敗修士的可能性就很大。”田舟這時像開掛一般,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全講了出來。
雖有些囉裏吧嗦,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不過倒也和他一個鄉下人的身份相符合。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溫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不是還有兩個方向嗎?你要怎麼確定?”
聞言,田舟笑了笑,有些得意,“難道你忘了花是固定的嗎?楚倉離隻說了花是一個容器而已,可沒說花成精啊。那麼花種在哪裏肯定還在那裏,總不可能跑了吧?”
“那靈力既然是元薇花裏麵所存放的,那麼肯定兩者之間相隔不遠。而東方就是我們所知道的靈力的方向所在。相比於和它相反的西方來說,那麼北方,也就是我的右側,楚倉離的左側,才是最接近靈力的方向,也是最有可能是元薇花和靈魅真正的藏身之地。”
又說了這麼多,原以為能夠打消溫君的疑慮,沒想到他還是死纏爛打的追問。
“這也隻是你的猜測而已。更何況,靈魅的氣息不是在南方嗎?那你又怎麼排除它呢?”
“都說了,猜測、猜測而已。你聽我剛才的那個猜測是不是很有邏輯?很合理呢?至於你說的靈魅,我想說的是,她既然生活在水底,又能在陸地上的金釵上麵留下氣味,那麼她肯定有了附身的東西,具有了行動能力。”
“既是如此,她在什麼地方都不奇怪吧?她可以在南方,也可以在北方,也可以在西北、西南。”
田舟反駁著他,對溫君的這一番追問,他著實有些生氣。一方麵,是因為自己的猜測確實有些地方站不住腳,還有一方麵是因為自己不明白,溫君為什麼這麼鑽牛角尖。
不過好像自己還把把柄主動送上門了,這句話一出口田舟就後悔了。
果然,溫君一聽到這裏,也來了精神,“你自己都說了,有西南、西北呢,那麼是不是還有東南、東北呢?這方向是人定的,還有些比較偏的方向,你又怎麼排除呢?”
“我……”
“你……”
田舟心裏一緊張就結巴了,嘴裏像吞了一個雞蛋似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看他這樣,溫君立刻乘勝追擊,“我看你剛才說的簡直就是可笑。什麼狡兔三窟?我看就是你沒見過世麵,胡思亂想的吧。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主人走吧。“
“它沒那麼聰明。”言畢,楚倉離陡然出聲,帶著一絲強硬的意味兒。
頗有些被這聲音驚到,溫君的視線從田舟身上移開,他想向楚倉離說幾句好話。
但他沒想到,他對上的,卻是一雙冰霜似的眼眸。
明明除了一片寒冷之外,那雙眸子裏麵什麼都沒有。然而,看在溫君的眼裏,卻又摻雜了很多感情。
有鄙夷,有嘲諷,有不屑,有同情,有憐憫。
明明他是一隻靈魅,明明他以念力為生,明明他最容易感知別人的情緒,可這一刻,溫君卻對楚倉離心裏產生的情緒把握不準。
難道主人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嗎?溫君暗暗地問著自己,擔憂且害怕。
可他還是強裝鎮定的否認,不可能的。自己沒亂說什麼話,也沒擅作主張去做些出格的事兒。
溫君有些掩耳盜鈴地自欺欺人道。
主人不可能知道的,他自我安慰著、自我懷疑著。他像一個等待判決的囚犯一樣,等待著楚倉離的判決書。
然而,楚倉離什麼都沒說。他越過了溫君,徑直的向田舟走去。
溫君僵住了。
主人走過去的時候是不是特意往另一側偏了一下?他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這是在嫌棄我嗎?
“我們先去你說的那個方向看一看吧,”隻聽得耳邊楚倉離對田舟剛才那一發話的肯定。
溫君的心,一瞬間跌入了穀底。再也拾不起來。
而田舟並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發生的微妙的變化,他隻是單純的以為楚倉離認同了他,所以他有些炫耀地向溫君喊了一句,“走吧,去北方。”
話一落,楚倉離和田舟即刻出發,把溫君一人落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