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樓梯上出現重物落地的聲音。
秦燁往上走了幾個台階，看見半蹲在地上的俞舟，一隻手捏著小腿的位置，神色慌張。
“舟舟你蹲在這裏做什麼？”
“腿，腿麻了。”
秦燁走過去，捏了捏他的小腿，應該是蹲久突然站起來的緣故，他打橫把人抱起來放到床邊，把俞舟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兩手環繞住小腿，往下擠壓，讓血液循環，這樣來回三五次，再捏捏小腿放鬆放鬆。
“舟舟為什麼要藏在那裏？”
第一次秦燁問的時候，俞舟用腿麻的借口逃過去了，沒想到秦燁還會再問。
藏在那裏做什麼？
總不能說躲在那裏偷聽你和吳伯講話吧。
俞舟左手抓住右手的指尖，低頭看著秦燁手上的動作，“偷聽你和吳伯講話，對不起，阿燁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我出來倒水聽見了你們提到了謝阿姨，我擔心你，阿燁能不能別生氣。”
俞舟撒了個小謊，其實他全程都聽見了。
不是要喝水，而是一開始就擔心秦燁，上樓之後就沒有進房間拐了個彎藏在轉角處。
吳伯提到謝蘭時，他不知道秦燁在想什麼，隻是覺得那一瞬間的秦燁讓他心裏一揪。
他了解過一些秦燁年幼時的事，那些呈現在紙上的都令他難以接受，那沒有被發現的地方呢？
提到謝蘭秦燁思緒一時飄散，垂眸發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不過始終沒個輕重，直到聽見俞舟的輕呼才回過神來。
“沒事吧。”
他馬上放輕了力道，又在剛才下手重的地方輕柔了幾下，對謝蘭閉口不提。
俞舟搖頭，再抬眼，臉上滿是堅定的神情。
不隻是秦燁，他也不能逃避。
“阿燁，你能和我說一下謝，謝阿姨嗎？”
俞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去稱呼這個他從未見過的長輩，從資料裏顯示謝蘭對秦燁並不好，但是這也是秦燁的媽媽，他不知道秦燁對謝蘭的態度，也不能太沒禮貌。
“舟舟很想知道嗎？”秦燁的拇指摩挲著他的腳踝，語氣平淡和平常無異，卻無端讓俞舟聽出來其他意味，自己好像被野獸盯上的獵物一般，不過俞舟沒有退縮，“嗯，阿燁我很想知道，但是隻是因為和你有關，我想知道和你有關的很多甚至是全部。”
“所以阿燁可以告訴我嗎？”
他很認真地在問。
秦燁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手始終沒有從他的腿上拿開，“隻要是舟舟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前提是舟舟不能想著逃開我。”
他還是會害怕俞舟知道他那些不堪的過往之後會疏遠自己。
秦燁的視線有如實質般一寸寸地定格在自己身上，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秦覺和秦燁本就是同一個人，他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一隻手改為抓住秦燁的手，用行動告訴了對方他的答案。
不會逃跑的。
這個下午秦燁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俞舟，在這過程中俞舟的手從來沒有放開過，每當秦燁沒有信心再講下去的時候，俞舟就會勾勾他的掌心，然後再握緊，這個舉動給足了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