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他們沒有幾個大子,
去家裏拿錢絕無可能。
家法如山,不可觸碰。
輕則跪祠堂,重則打斷雙腿也未可知。
皮丕剛才高亢的心情一下又跌到了穀底。
他長舒了一口氣,雙臂抱在胸前。
左手托著下巴,輕咬著嘴唇,緊閉著雙眼。
沉思了一會兒,他睜開發黏的眼睛,踱步走到攤主身邊。
“小贅婿,別貼我這麼近,你是不是有什麼貓餅?”
“張口閉口贅婿。
贅婿吃你家大米了?
好歹我們也是你的主顧,對吧?
你老是小贅婿、小贅婿的這麼叫,你說你,你禮貌嗎?
啊?
有你這麼招呼顧客的嗎?
啊?
這破錘子我們不要了,退錢。”
皮丕一通炮打連珠的貼身輸出。
讓赤膊老板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
他想的是,若付剩下的四百多金幣,肯定是沒有。
但是如果能拿到剛才賺的,或者把這些錢同老板分一分。
那他跟戎岩手裏麵的零花錢也多了,也不用想著怎麼家裏人交待了。
戎岩哪裏舍得,在旁邊直拽皮丕的衣衫。
赤膊老板是生意人,到手的錢怎麼可能拿出來。
隻見他陪著笑臉,皮笑肉不笑的對皮丕說:
“憋雞眼啊,我這不是說習慣了麼。
順嘴禿嚕的。
但是客官,退錢恐怕沒有這個說法。”
“怎滴?”
“你看啊,第一,這錢不是你拿出來的,何來退錢?
第二,咱們之前說好的是您幫我賣錘子。
賣得千金,錢是我的;
多於千金,五五分賬;
不夠千斤嘛......”
老板說到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下皮丕的眼睛。
繼續道:
“不夠千斤,剩下的——你給補齊。
是也不是?”
皮丕眨吧眨吧眼兒,開始裝傻。
回頭問戎岩:“是也不是?”
戎岩在旁邊逐漸紅溫。
“好像......是吧。”
氣氛僵住了,場麵一度比較尷尬。
三人如同中了“葵花點穴手”。
來來往往的行人跟他們三人的靜止畫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後,還是皮丕先動了。
跟老板說: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的家徽就先壓在你這;
這些金幣就算是首付,下個武器集我再來付尾款。
怎麼樣?”
攤位老板還從未見過這種支付方式,不過身為商人,腦子還是很活絡的。
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皮丕心想:這麼好說話,今天這是遇到好人了?
連忙跟攤主道謝,又立下一言為定,絕不反悔的誓言。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皮丕和戎岩二人也將要回府。
戎岩懷著雞凍的心,用顫抖的手從腰間解下“負重袋”
將“擂鼓甕金錘”放了進去。
皮丕看的一愣一愣的。
“嗯?還能這麼操作?高科技?”
下意識摸了一下腰間,原來他也有。
看來高度重合的神識還是有BUG。
有些人和事不知道是被自己的神識覆蓋了;
還是其他原因,皮丕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戎岩把錘子放進袋子裏,隻見他的負重袋“嗖——”的一下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