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在一次抓獲20多名盜獵分子的行動中,將他們押送回程時遭遇襲擊,最後,索南達傑在無人區與盜獵分子搏鬥中身亡。
索南達傑的死震驚了各界及輿論,從那以後,政府批準成立了“可可西裏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完成了他最大的願望。
後來,為了紀念索南達傑,可可西裏保護區的第一個保護站便以他的名字命名,而現在,這個保護站的主要任務是接待遊客與救治藏羚羊。
在這座小平房裏,不光是承載了一份對英雄的紀念,更重要的是,這裏已經變成了和平的可可西裏的象征。
我請求司機將車停在了這裏,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隻是想借此表達我對他深深的敬意。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就像索南達傑那樣,若是有一件事,能夠讓我值得為此付出生命去完成,那麼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盡管我隻是一個匆匆而過的旅行者,一個甚至對生命價值的定義還模糊不清的人,但是我能夠肯定,我希望自己的生命活得更有意義。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必須離開塵世,那麼,我寧可淒涼地倒在路上,也不願風光地死在床沿。
路途中始終充滿著未知的驚喜,慢慢走,不要錯過所有的美麗。——小記
格爾木,一座在戈壁灘上拔地而起的城市。
相比南方城市,它隻能算是一座邊塞小城,可是在青海省,這卻是除了首府西寧之外的第二大城市。這與它的地理位置有關。雖算不上經濟發達,但卻是整個青海省的交通樞紐,南通西藏,北達河西走廊,西去新疆,東到西寧,也是西藏通往祖國內地的重要中轉站和物資集散地。
漫天的風沙和成排的白楊樹會讓你還未走近它就已經感受到幹燥的氣息。
我到達格爾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手機地圖上完整地顯示著這座城市的全部結構。我輕輕地走進它的懷裏,卻不敢熱情地擁抱它,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這裏也隻是我的一個中轉站。
作為一個旅行者,格爾木確實沒什麼可以值得留戀的。次日一早,我隨心所欲地看了地圖,決定朝敦煌方向去。在拉薩的時候,流子曾對我說了句“敦煌,絕對值得一去”,我聽從了他的建議。後來的事實告訴我,那裏也的確沒讓我失望。而敦煌也正好應了我微博的名稱“瘋狂”二字。
從格爾木到察爾汗鹽湖,再經大小柴旦,最後到達敦煌。
察爾汗鹽湖是在路上的時候臨時決定去的,在那之前,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在茫茫戈壁上順著公路前行著,隻有孤單的背影與我相伴。大概連續走了三四個小時,一輛越野車停了下來,表示願意帶我一段。我詢問他是否前往大柴旦,他說不是,他要去察爾汗。察爾汗?這個地方在哪裏呢?我很無知地又谘詢了一下司機大哥察爾汗的地理位置。糊裏糊塗中,我上了車。這個地方,一個人走路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要不要去鹽湖看一看?那兒也算是旅遊景點,很多遊客慕名而去,像你這樣背包的應該喜歡這些地方的。我在那兒工作,可以帶你逛逛。”大哥帶著詢問的語氣問我。
“去!”我簡短有力地回答著,臉上露著笑容,還帶著一些亢奮。
不到一個小時,汽車就駛進了一眼望不到邊的鹽田之中,無數個鹽池就像士兵列隊一樣整齊地排列著。遠處,一輛輛挖掘機在鹽田裏忙碌著,它們從來不休息。
司機大哥告訴我,這些都是青海鹽湖集團的鹽田,每個鹽池占地3平方公裏,一共是110平方公裏。
我很想看一看這個被譽為中國最大的鹽湖究竟有多大,便試著打聽鹽湖的形跡。司機大哥卻告訴我,我早就已經置身其中了,鹽湖就在自己的腳下。
鹽湖就在自己腳下?我此刻怎麼一點兒也感覺不到自己是在一個“湖”中呢?
司機大哥對我娓娓道來這裏的故事。
據說在幾億年前,這裏曾是一片汪洋大海,後來經過滄海桑田的變遷,地殼上升,海底開始裸露出來,變成了陸地,整個柴達木也就變成了盆地。
由於長期的風吹日曬,加上這裏雨水較少,蒸發量是降水量的好幾倍,於是高濃度的鹵水就結晶成鹽粒,形成數米厚的鹽蓋,而鹽蓋下麵就是鹵水。
我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自己此刻腳下站立的竟然不是土地,而是一層鹽,而且鹽下麵還注滿了湧動的鹽水。敦格公路就那樣穩穩地修建在這上麵。
據說鹽蓋的承載力特別大,火車都可以在上麵跑,飛機也可以在上麵起落,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造成地底鏤空的情況,包括眼前的大樓。
放眼望去,看不到頭的湖麵灰蒙蒙的一層,若不仔細看,它很容易被認為是一塊還未耕耘的土地,難怪我來的時候沒有認出它。
離開了鹽湖,我繼續沿著敦格公路往前走,中途搭車的時候經過錫鐵山,那個地方上初中的時候曾在課本裏見過,是中國礦產資源最豐富的地方。但對於我來說,那裏著實沒啥稀奇的,頂多可以認為那就是一座堆滿錢的山。
茫茫的戈壁和無止境的公路上,一位行者正頂著烈日低頭前行著。沒錯,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