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不太靠譜的旅行,不僅為我重新詮釋了周圍的世界,還重新定義了我的生命。
也許,旅行本身就是一場奇跡。
成都、羅平、蒙自、個舊、景洪、滄源、翁丁;
保山、洱海、束河、獨克宗、芒康、拉薩;
昆明、玉溪、河口、元陽、南糯、猛遮;
大理、麗江、香格裏拉、德欽、波密;
那曲、格爾木、敦煌、張掖、蘭州、西安;
可可西裏、察爾汗、酒泉、青海湖、天水;
重慶、貴陽、凱裏、銅仁、南寧、瓊海、三亞;
我在這些地方留下了足跡,發現了感動。
遵義、西江、鎮遠、鳳凰、北海、萬寧;
澳門、廣州、香港、尼泊爾、羊卓雍錯、越南河內;
珠海、深圳、北京、納木錯、拉孜、越南芽莊。
迷惑使我開始變得慌張,甚至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模樣,堅持讓我再次挺起胸膛,因為我想這輩子活得像個樣。——小記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離開你太久了,母親。”當看到這些字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就哼唱起來。這旋律、這歌詞深深地紮在每一個中華兒女的心裏,我們渴望和平,但若有他人想要強行掠奪我們的領土,那我們必定奮起打敗那些敵人,這已經形成了一種民族本能。有人說,沒有親身經曆過戰爭,就永遠無法知道戰爭帶給人們的傷痛。那麼我想,當年聞一多先生在寫這些詩歌的時候,那種慷慨激昂的情懷可能是我們這一輩人無法理解和體會的。
有些悲傷,也有些激昂,我來到了澳門這片土地。
看著與內地完全不一樣的建築風格,路上的行人似乎也開始變了模樣,金發碧眼的人們到處都是。馬路不再像內地一樣寬廣,房屋的密集程度讓我看得目瞪口呆。手機屏幕頂端顯示出了無服務幾個字,本來字體很小,可現在它們卻顯得那麼醒目。此時的我,站在馬路邊呆呆地望了很久,內心突然變得慌張起來,開始變得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這種慌張是從來沒有過的,不同於在其他任何一個地方。我開始疑惑,我該往什麼地方走?此時,我甚至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像是到了另外一個國度,這裏的人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有著全新的城市規則和生活習慣。那時候是下午四點多,我想,或許是自己還不太適應,或者是因為自己太過依賴於手機了。此刻,我隻想盡快找個宿營地,一個人安靜地坐上一段時間,晚上再好好地睡一覺,以調整一下此刻緊繃的神經,那樣也許會好上很多。
夜深了,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江邊。波濤與堤岸的碰撞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視線。我望著這些浪花,看著它們一個個成形然後消失,就這麼一個過程竟讓我足足看了兩個小時,可能是我太無聊了,或者是浪花太無聊,它們反複地一片又一片成形,破碎,散落,周而複始,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然法則。天地萬物,一切都遵循於此,人類也不例外。我望著它們,拿出包裏的口琴,那是我花了28元錢買的,還從來沒吹過,但內心總有一種信念在告訴我,在某個時候,它將會是我唯一的陪伴,盡管我還不會吹調子。
“滴,嘟,嗒,咚……”我嘴裏憋足了氣,一直往口琴裏灌,毫無規律的聲音,更談不上節奏。偶爾一兩個行人路過,除了向我投來一些異樣的眼光外,不會對我做什麼,說什麼。但此時,這種聲音在我耳朵裏卻成了最美的音符,也許這個過程便是此時我排遣寂寞的最好方式。當大腦一直不停地轉動著的時候,就不會再想其他沒用的東西了。所以說,人在無聊的時候總會找一些事來做,哪怕這件事比無聊更無聊。
晚上我就睡在了海邊的一個墩子上,實在是不敢在公園內搭帳篷。這裏連在公園抽煙都得遭巨額罰款,要是搭帳篷被逮著了豈不是會罰更多?況且,我作為一個流浪者,也不樂意給別人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咱不幹。
淩晨兩點。
“誰在裏麵?起來起來。”
“……”
“是誰在帳篷裏麵?快點兒出來!”伴隨著劇烈拉扯帳篷的動作有人在喊。
“誰啊?等一下。”
“誰?警察!”
“你好,怎麼啦,警察大哥?”還處於睡眠狀態的我輕揉著眼睛。
“幹什麼?通行證拿出來。”
“噢,我是一名旅行者,今晚在這兒睡一晚。”
“到處都是賓館酒店你不睡,跑來這兒睡,你以為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睡覺嗎?快點兒,通行證拿出來檢查!”
“給,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這兒不能紮營,這是我第一次來澳門,外麵的賓館實在太貴了,我承受不起,所以一路過來我都是搭帳篷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大哥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