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世界是個圈(2)(1 / 3)

我在北京的日子除了每天瞎逛,熟悉一下這座城市之外,還見了一位朋友。他也是一名旅行者,是一位美籍華人,名字叫穀嶽,曾經因為想去德國柏林見女友而選擇一路搭車前往(注:也正是這次搭車去柏林的旅行,使得搭車這種方式在國內廣為流傳,人們爭相效仿,這種獨特的旅行方式瞬間被全國人民所認知和了解,一時間便出現各種搭車旅行的故事。很多人稱他為國內的搭車始祖。)當我跟他聊到這些的時候,他隻是一笑而過。可能是因為文化差異,這種方式在國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普及了。這件事所帶來的社會效應也令他著實感到驚奇。作為一個愛旅行愛玩的人,太多的阿諛奉承對他基本是沒有太大用處的,這類人往往會選擇適合自己的方式進行旅行,自由對他們而言,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後來他又選擇了一次摩托騎行,從阿拉斯加一路騎行到世界陸地的最南邊烏斯懷亞。我羨慕他的灑脫與瘋狂。起初我也是走在路上的時候通過別人知道了他的故事,後來通過網絡聯係到他,正好他也通過別的渠道聽說過我,於是二人一聊如故,就此建立了友誼關係。

初次見麵的時候,他騎著電動車在約好的路口接我。他比我想象中高大許多,我站在他麵前就跟小矮人似的。在飯桌上,我們整整聊了幾個小時彼此在路上的故事,最後聊完時,除了灌進一些啤酒外,肚子裏都還是空空的。那次晚飯之後的一兩天,我就匆忙地離開北京了。臨走前我們通了一次電話,相約下次再見麵時,一定要喝個痛快。

之所以急匆匆地離開北京,是因為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突然想去做一些事。生來就隨性的我,總是喜歡說做就做。我不能再這樣繼續單純地旅行下去了,雖說去見識了這個世界,但總覺得意義不大。當晚,我想到了邊旅行邊做公益,因為我心想,即使能力有限,但如果努力去做也一定會做好。我開始搜集信息,集結物資,在一片忙碌中完成了準備工作。起初我心裏是想著去支教,後來通過和有過支教經驗的朋友聊天中得知,若是想要在真正意義上幫助到孩子,至少得花三年時間去做這件事,否則時間太短,反而會對孩子們造成負麵影響。現在擁有這些衝動想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在反複權衡了利弊之後,我決定放棄支教的念頭。我很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去花掉三年時間來投入這項工作中,與其這樣,不如換種方式來幫助他們。盡管放棄了最初的計劃,但是在後來的旅行途中,我也一直盡可能地用另外的方式來幫助他們,而且每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將籌集的物資發往邊遠山區。佛家講行善積德,在我們有能力的時候,要多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即使有一天自己跌倒,世界也會因為你曾經的善舉而對你永不拋棄。

如果一件事情能夠在你腦海裏被銘記一輩子,不管好壞,那都將是你的財富。——小記

秋天,一個果實累累的季節,它帶著一身金黃,邁著輕盈的腳步悄悄地再一次來到人間。我也跟隨著它的步伐到達了尼泊爾,繼續著我又一次新鮮奇妙的旅程。

到尼泊爾,是我第一次走出國門,期盼與緊張在內心巧妙地融合著。在邊境樟木口岸的時候搭訕了兩個中國人,一起做伴兒從樟木前往加德滿都。到加德滿都後,我便和早我一天到達尼泊爾的朋友會合了——一個大胡子青年,名叫展眉,為人厚道耿直,歲數跟我相仿,但留著滿臉胡子,而且特別有趣的是,他留上胡子很有一種日本人的味道。我曾多次勸他將胡子剃去,也顯年輕些,他就是不愛聽。所以,我經常開玩笑說:“大胡子,小心哪天我不高興了揍你一頓。”

加德滿都這座城市最繁華的是泰米爾區,隨時都能看到中國商人以及中國旅行者。我和展眉一起住在一家重慶老板開的青旅裏,150盧比(約合人民幣10元)一天。在那裏我們又碰到了另一位早就有所耳聞的旅行者,名字叫小玲,比我大一歲,孤身騎自行車出來旅行已快一年了。那天在旅店吧台,一名個子高高的女孩站在那兒和老板娘用中文聊得不亦樂乎。

“小玲,你幫我看看這個弄對沒有。”老板娘邊擺弄著某樣東西邊對高個子女孩說道。

“小玲?”我坐在邊上玩著手機,猛地抬頭自言自語著。

“你就是小玲?那個騎自行車的小玲?”

“對啊,怎麼啦?”高個子女孩滿臉無辜地望著我。

“哎呀,我是你的粉絲,很欣賞你啊。聽人說在這兒能遇到你,我就專門來住這兒的。還有個大胡子,他也是你的腦殘粉……”我打趣道。

“噢,你是不是叫黑娃,之前在網上給我留言了的?”

“嗯,對對對,就是我,是不是本人比照片帥很多?”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開場白,我們幾人就認識了,每天約上一起吃飯逛街,玩得有滋有味。

尼泊爾這個國家,整體消費是很低的,就算像我這樣的窮遊孩子也能承受得起。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我們幾人已經變得非常熟了。小玲在當地一所學校做支教老師,教孩子們中文。那天我跟著她一塊兒去學校,為了享受到孩子們的歡迎,我特地買了好大一袋糖果打算“賄賂”一下孩子們。可結果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小玲教的是一年級的孩子,估計是我的長相粗糙,再加上黑衣光頭加墨鏡的打扮,糖果還沒開始分發,一個看起來較小的女孩便開始嗚哇大哭起來,怎麼哄都哄不住。當時尷尬得我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後來當地的老師把小孩抱過去安慰了一番,她才停止了哭泣。大一點兒的孩子調皮搗蛋,小玲管不住,就叫我站在那兒待一會兒,凡是有學生起哄的時候,她就扭頭看我一下,孩子們立馬乖巧許多。其中膽大一點兒的孩子在那兒嘰裏咕嚕地跟小玲說了一大通,最後她笑著跟我翻譯說,孩子問她,我是不是她的保鏢,把我給樂得不行。那是非常有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