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蘇湫一腳踏入賢德殿後的不久。果然,早朝上持續的低氣壓令人呼吸困難,周遭靜得嚇人。
該罵也罵了,補救之事也得提上來吧。
皇帝坐在龍椅上微揚下巴,不遠處的張公公立即會意,緩緩轉達著皇帝的口諭。
可謂是個兢兢業業的工具人。
……
眾人聽後紛紛四目相對。
雖說皇帝才剛到及冠之年,但此刻著實像個活閻王,底下的諸位臣子都被唬得不敢吭聲。
“各位愛卿竟無人敢應?”皇帝耐著性子問道,黑成鍋底的臉成功地出賣他的心情。
眾臣子:完蛋,狗頭不保!
大殿內依舊鴉雀無聲……
蘇湫:“……”置身事外的惦王一枚吖~
其他人:“……”瑟瑟發抖的眾人們吖~
皇帝正要發作,大殿上總算有個人開口,眾人心中的石頭紛紛落了地。
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站出來,淡聲道:“臣以為國師大人定能勝任此事。”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這位老者雖老,白胡子一大把,身子骨倒是健朗得很。
偌大的京城也就隻有羅丞相———羅硯這號人物了。
事已至此,蘇湫也跟著愣了一下,皺了皺眉。
“羅相所言極是。”皇帝看了一眼即墨罹,又道,“那國師意下如何?”
須臾,眾人的目光皆往即墨罹身上紮來。
“既如此,那就悉聽尊便。”即墨罹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一天當中最難熬的時刻———早朝終於結束。
蘇湫快步追上走在前麵的即墨罹,正欲開口。羅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國師大人,請留步。”
“嗯?”即墨罹瞧了瞧欲言又止的蘇湫,轉身駐足等羅硯。
蘇湫:“……”
“國師大人不妨到老夫府上一敘?”羅硯溫聲道。
即墨罹微微一笑,啟唇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呐。不過我與惦王還有事相商,就先勞煩丞相等上一等了。”
站在他身旁的蘇湫一頓,無言片刻。
羅硯識趣地退了幾步,道:“無礙,老夫在宮門外等大人罷。”話畢,頭也沒回地離開。
“今晚戌時,荃台樓等我。”即墨罹仰頭望天又道,“切莫出門太早。估計要下雨,記得帶傘。”
蘇湫頷首,但沒反應過來。
即墨罹揚長而去。臨走前,還朗聲笑道:“你兩月前答應的請我吃飯,可別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