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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相府的長亭內傳來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脆響。
即墨罹:“……”
“嗬嗬……”羅硯摸著花白的胡子,笑道,“師侄又輸了啦。”樣子活脫脫像個和藹可親的小老頭,哪兒還有早朝上那威嚴的模樣?
不多時,天空飄起麻麻雨。對弈的兩人視若無睹,依舊不緊不慢地下著棋。
“多謝師叔今日肯出手相救。”即墨罹緩緩開口道。
“你昨天火急火燎地找我,就為這?”羅硯搖了搖頭,道,“估計明天京城內就會流傳什麼‘羅相與國師不和’啊‘羅相欲將國師置之險境’呀,哈哈哈……你師叔我倒成了壞人。
“外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次的水深,你倒好,但以你的能力絕不可能看出來如今的形勢。”
即墨罹執棋的手一頓,才若無其事地將手中的黑子放了上去,道:“是嗎?也許是想出去曆練一番吧。”
羅硯盯了即墨罹良久,聳肩道:“……嗯,你做事有分寸,放心去罷。”
“啪——”
羅硯的語氣驚喜道:“師侄這步棋下得不錯,看來我要輸啦,妙哉妙哉!”
棋盤上的黑子看上去勝券在握。
其實……羅硯還是偷偷放水了。即墨罹:“……”
雖然即墨罹的對弈功夫穩居在京城的前五名,但這下棋的能力恰恰是羅硯他老人家教出來的。
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心知肚明的。
即墨罹抬頭算算時辰,也是時候走了,已經下幾個時辰的棋……嗯!被虐得很慘。
差不多下十局就輸九局的那種。
“晚輩告辭。”即墨罹起身道,“知道您是我師叔的人越少越好,謹慎一些總歸是沒有壞處的。”羅硯的這個身份一但鬧得人盡皆知,對羅硯來說百害無利。
羅硯目送著即墨罹離開,久久沒開口說話。
須臾,他拿起一粒圓潤的白子,輕聲道:“不管你要做什麼……萬事當心。如果你要改變這一世的一切,恐怕凶多吉少。”
那粒白子放在這盤棋的一角後,瞬間反敗為勝。
“鈺孟……你當年到底為何失蹤。”
羅硯斂起笑容,臉上的疲憊之色到底是掩蓋不了了。
這兩句話也消散在風雨之中……
酉時三刻
即墨罹打著一把天青色的撐花行走在雨中。街道兩旁早已空無一人,因此顯得即墨罹的身影異常落寞單薄。
荃台樓的某個雅間,有人早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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