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蘇湫、即墨罹動身回京城。木樨說什麼也不願去京城,故而留在夜城謀生,還揚言要幫即墨罹看院子。
即墨罹見他態度堅決不再勸,就此作罷。
隻是溫聲對木樨說:“既不願去京城,那你先在笙院住下吧。有什麼事及時聯係。”
“……多謝。”
“……”
“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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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湫將即墨罹送回國師府,獨自往皇宮去了。
禦花園
“終於知道回來了?”
“……”
“算了,今日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皇帝看著結冰的水麵淡聲道,“國師傷好了沒?”
“尚未。”
皇帝歎氣,說:“行吧,這不是快到除夕了嘛。按照以往慣例,皎紇、北寒兩國會派人前來賀歲,據小道消息稱,皎紇這次恐沒安甚好心。
“今年除夕設宴在躍溫山莊,就那溫泉莊子。”
宮女在皇帝的示意下端上熱茶。
“國師彼時能否露麵?留意皎紇人的事交給的他,才令人心安。”
一提及即墨罹,蘇湫就想到昨晚那個亂七八糟的夢,心不在焉啞聲道:“晚些時候臣弟去問問。”
“嗯,那你代朕轉告國師吧。”
兩兄弟又聊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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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罹踏進國師府的大門不久,與一早收到消息並等候多時的羅硯打了個照麵。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羅硯痛心疾首。
聽見羅硯擔心的語氣,即墨罹愣怔片刻。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羅硯那顰蹙的樣子。
都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了……
即墨罹心中一暖,但他還是想開溜,奈何羅硯叫住了他。即墨罹:“……”
一頓愛的教育大禮包從天而降……
天色漸晚,送走羅硯,即墨罹走向藏書閣。
須臾,蘇湫從藏書閣翻窗而入。即墨罹意料之中地溫聲道:“惦王怎的還是不走尋常路。”
“你怎知是我?”
即墨罹笑了,無奈道:“用得著問?除去惦王,全天下應該找不出第二個人會大晚上翻窗翻牆到國師府了。”
蘇湫幹咳兩聲,在即墨罹麵前盤腿坐下。
“盲文?”蘇湫湊近盯著即墨罹手中的書,“這……還挺愛看書。”
即墨罹合上書,摸索著起身將書放回書架,坐回原來的位置。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白糕借我玩兩天唄。”蘇湫張望四周道。
“不借。”即墨罹拒絕。
蘇湫輕扯即墨罹的袖子道:“別啊。恁可愛的一隻,容我帶去顯擺一下也好呀。”
即墨罹再次“委婉”地拒絕。
“好吧。”
當初分別時,白糕咬住即墨罹的袍子硬是不讓人走,幹脆拐回京城啦。
木樨搖頭表示隨它去罷。
“嗯……除夕宴上,皇上希望你能出麵留意皎紇那的人。”
“嗯。”
“可……你的傷。”蘇湫遲疑許久。
即墨罹想了想,當下寬慰道:“無礙。區區小傷不足掛齒。”
“……你釀的酒還有麼?”
“樹底下埋著呢,老地方。”
蘇湫心情甚好地哼著歌找鋤頭。即墨罹聽罷低聲笑笑,支頭假寐。
一炷香後……
蘇湫單手拎幾壺忘憂君,滿身霜雪味,踏雪歸來。
透過窗戶,蘇湫已經望見即墨罹清瘦的下顎,又憶起那個夢……夢中竟與即墨罹在藏書閣裏……
“砰砰砰……”
蘇湫心跳加速,進入藏書閣。
“回來咳咳……了,咳咳……”即墨罹咳嗽得臉紅。
“……”
蘇湫連忙把身上的裘衣披在即墨罹身上,“你本就畏寒,還穿那麼少……”
“咳咳……”即墨罹悶悶咳嗽著。
即墨罹無奈問道:“天色不早,惦王不打算回府?”
“阿……國師大人不留我過夜?”
即墨罹:“……?”話裏似乎有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