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惦王爺是否瞧得上我皎紇的姑娘了?”堃半真半假地笑道。
“……”
剛剛席宴的氛圍隻是靜中帶著點尷尬,現在堃話音落下的瞬間便冷了下來。
蘇湫淡笑一聲,挑眉道:“這個,便不勞使臣琢磨了。”說完看向即墨罹,即墨罹立馬讀懂蘇湫的意思,這是讓他幫忙拒絕呢。
今日的即墨罹與昨日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一副恢複如初的樣子。
堃放下酒盞不解問道:“為何?”
“慢著。”即墨罹起身正色道,“使臣有所不知,惦王實乃‘邢忌夾印’格,若是強行娶妻……恐會遭受牢獄之災欸。”
眾人:“哈???”再次沉默。
皇帝:嗯?這……他怎麼不知道這一回事。
皇帝露出疑惑的神色,終是隱而不發。
顧淮看熱鬧似的,看完滿臉滿意的蘇湫又去看一本正經的即墨罹。
最後再不禁感歎,自己這好友雖然糊弄人的水平好像退步了啊,但竟然還是把堃唬得一愣一愣的。
而羅硯又何嚐看不出,歎氣著吃口糖醋魚。
“那還真是可惜了。”話已至此,堃放棄般的自罰一杯,瞟了一眼即墨罹。沒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氣氛在幾個人的三言兩語中活絡起來,因此沒人注意到角落的皎紇質子在幹什麼。
過了許久,宴席散場。
堃走在某個人少的地方被一個婢女不輕不重地撞了下……
“怎麼?”即墨罹轉身看著跟來的蘇湫。
蘇湫看到即墨罹就有些心虛,道:“沒什麼,今日除夕,下棋麼?”
除夕與下棋有關?
“……好。”即墨罹不明所以,還是答道。
在躍溫山莊即墨罹的住處,蘇湫看了看棋盤上的局勢,一口茶水噴出老遠。蘇湫:“……”
蘇湫的臉“唰”地一聲就黑成鍋底。
即墨罹拋了拋手中的棋子。即墨罹:“……”即墨罹不動聲色地摸著懷裏小憩的白糕。
“你……咋贏的?”蘇湫認為可能他自己還沒睡醒。
“你輸了,要不再來一局?”即墨罹思索著,看向窗外光禿禿的樹枝。
指尖在貓頭上畫圈圈,一圈又一圈,白糕頭上的毛發亂七八糟的,白糕不悅地盯著即墨罹。
雪越下越大……
顧淮攤開手心,看著手中的水痕笑出聲———這雪化得也太快了些。
那天的姑娘……他算是一見鍾情了麼?
顧淮不確定地拿起一旁的《戀愛指南》看了起來。
……
夜晚,夜色遮蓋著天空,也遮住了月亮和星辰。京城街道上覆著雪的紅燈籠隨風搖擺。
紅燈籠的光卻不足照亮前進的路。
更夫手提白紙糊的燈籠照明,街道傳來打更的聲音。
路過一個陰冷的客棧,一滴“水”順著柱子滑落了下來,地上的雪被染紅。更夫哆哆嗦嗦地瞧上一眼,雙目微睜。
更夫心道,我看不見,看不見我。
今兒真不巧,更夫打算先離開再說。
走了許久,更夫赫然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那個客棧,腦海中不由閃過地一個詞———鬼打牆。
客棧內不見一人,更夫安慰自己是沒睡好,才出現幻覺的。
雙腿不自覺也打起顫來。
鼓起勇氣抬頭看去,一“人”倚在閣樓上,胸口一個血窟窿———毫無生機。
更夫張嘴想喊叫。
聲音猶如被寒冷的冰雪凍住,怎麼發不出聲。
慌不擇路間,更夫僵硬地回頭看了眼。
身體像迎頭澆了桶冰水,從頭涼到腳,全身的血液被凍結。
“啪——”
又一陣風吹來,更夫不知所蹤,地上僅剩那個照明的燈籠。
證明著事情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