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內,蘇湫盤腿坐在中央。盡管全身上下血跡斑斑,這些日子受盡嚴刑拷打,有種強行讓他認罪的意思。
但依舊沒能瓦解他的意誌。
“惦王爺為何還不承認自己弑兄?”刑部尚書李才知站在牢房外,道。
蘇湫嗤笑一聲,道:“本王早已想明白。李尚書這些日子的種種行為……是否打算屈打成招。不然為何緊咬本王不放?”
李才知的嘴角抽了抽,被猜中心思的他有些惱羞成怒。
“豎子無知,你懂什麼?!”
蘇湫偏頭劇烈咳嗽起來。須臾,蘇湫才故作輕鬆道:“李尚書竟如此沉不住氣?那本王有些好奇啦,這麼多年來,想必是有高人指導……才不至於如同跳梁小醜一般難看。”
李才知半天才反應過來,貌似蘇湫在拐彎抹角地罵自己蠢。
“嗬。”李才知想起那人的交代,“王爺先聽本官說完。你現在的身份可是階下囚,不要以為有羅相,皇帝就能相安無事。”
蘇湫不理他。
“王爺倒是有恃無恐,看來是對羅相信心滿滿。”李才摸著胡子道,“不過王爺暫且放心。在你死前,會讓王爺看到你身邊之人,一個一個地生不如死。”
蘇湫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同夥,又或者此事的幕後之人是誰?”
“想知道?”李才知得意地笑了笑,哼道。
直到天牢內吹來一陣陰風,蘇湫也沒順著李才知的問題答是或者不是。
李才知繼續哼道:“那下一個從誰下手呢?啊~本官記得三日前咱們的國師大人離京辦事。
“算算去來的時間……嘖,國師大人與王爺關係似乎不錯。便拿他開刀,怎樣?”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這裏都是本官的人,王爺就算知道了也沒用。惦王且等著吧,等著國師的屍體送到你麵前。哈哈哈……”李才知說完便狂笑著轉頭離開。
不安湧上心頭。
蘇湫握著拳頭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從他那擰起的眉中,蒼白的臉上,似乎不難看出他正在忍受著別樣的痛苦。
……
次日早朝,即便皇帝生死未明,太子代為監國。如此,朝堂上依舊熱鬧無比。
“為何就這麼草率地給惦王定罪,不再等證據確鑿?國師也還沒回呢?!!”
“需要等什麼證據?下官看到抓人的過程了,下官就是人證!”
“為何不等?你在狗叫什麼。”
“我狗叫?那你呢!”
太子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唾沫橫飛的官員甲,又看了看因吵架激動而麵紅耳赤的官員乙。才五歲的太子求助般地望向羅硯。
“……”
朝堂上爭吵的話題逐漸演變成為國師何時回來、回來後的一係列問題。李才知暗自洋洋得意地想:恐怕你們口中的國師是回不來囉。
李才知老早讓人在城外的樹林內設下埋伏,守株待兔。
一旦即墨罹出現,一群殺手必讓他死無全屍,這樣也算是完成那人口中的任務了吧。哪怕是……蘇湫還在他手上呢。
“李尚書?羅相叫您呢。”某官員提醒道。
李才知抬頭,茫然定格在臉上。其他官員的視線也落在他的身上。羅硯往外麵的方向看去一眼,緩緩道:“李尚書前些日子不是挺積極的嗎?對此,有何高見?”
李才知:“……”
“惦親王還被你關著,這麼多天還沒問出結果,也不讓其他人去,希望你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