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輕聲交談間,周圍的氣壓一低再低,他們也都察覺到了這細微的變化,
“能分辨出有幾路人馬嗎?”
“不太確定。”
未憂注視著不遠處的陣心,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天色漸暗,不遠處的房頂上多了許多道黑影,廣場上的天空上正高懸著一輪亮眼的明月,四周靜得令人心生寒意,這樣的氣氛下,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禁聲。
皓月當空,就算沒有燈籠燭火照明,眼前的事物也清晰可見。隻聽得不遠傳來接連的野獸咆哮聲,接著周圍幾座房子裏亮了又暗,伴隨幾聲驚恐的歎息和輕語。
“不知道會來個什麼玩意兒?”
蕭羽用極低的聲音在未憂頭上念叨道。
隻一個閃眼的功夫,廣場上便聚集了一團黑氣,其中蘊含的能量波動讓兩人麵麵相覷。
“不是妖獸,是已經離體的妖靈,而且看樣子是個棘手的家夥。”未憂瞳孔中紫光閃過,又恢複正常,“可能隻是那隻大妖故意分出部分妖靈前來打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足以見得這隻妖有多厲害了,難怪驚動這麼多人前來。
但按理來說,這裏為人族和妖族交接的地界,不應該存在這種大妖才對。
四周各種躁動更甚,似是蓄勢待發,卻又怕斷失先機。
一支飛箭淩空而至,帶起的風聲在靜謐的夜裏十分明顯,箭頭貫入陣中,竟是一道異光乍現。
“又是術法。”
“他們可真是沉得住氣。”
“你心急?”
“還沒有。”
未憂收回目光,靠牆坐下。
蕭羽也跟著坐在一旁。
不過一會兒,廣場上便響起了刀劍相擊的脆聲。
蕭羽時不時望一眼,再給未憂轉述一遍,兩人好似那戲台下的看客,雖處當中,猶有身在局外之意。
“那個使劍的確實是個高手,連對四人都不落下風,隻是招式淩亂,竟看不出一點規律。”
未憂盤腿靜坐,閉眼調息,隻回他一句:“或許是自創的。”
“那卻是更顯他天賦異稟,自創劍招,還能練之如此境界,若不是不能輕舉妄動,我都想過去跟他過兩手了。”
又是一支淩空飛箭,目標直指黑衣劍客。後者連翻幾道,抬手挽劍以對,又是運氣相抵,退了幾丈遠。
“這般功力,有點像是昨晚戲弄我們那人
。”
見未憂不答,蕭羽用手肘碰了碰她,這才驚醒夢中人。
“阿蘿這樣你都能睡著?”
未憂偏過頭,也是有點不好意思,怎麼眯著眯著就迷糊了呢?
她輕咳一聲,稍作掩飾。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蕭羽語氣帶著明顯的笑意,又複述了一遍。
“剩下一群想坐收漁翁之利的,倒還是端做無辜。”
“那我們?”
“看戲的。”
蕭羽又朝一邊望去,四周隱於暗處的各方人馬偶有變動,但場上的人卻還是那幾個。
“他們可真能等,我看著都有點急了。”
“靜下心來,作為觀眾,不被牽動,才能看得明白。”
“然後睡著?”
未憂斜眼看了蕭羽一下,後者立馬移開視線。
“兩位在此許久,不出去看看嗎?”
忽的頭頂傳來聲音,聽著像是個年輕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