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憂憑空畫了一道符,符文融入結界,結界隨之變得穩固了許多。
她的靈力確實流失嚴重,但隻是那一刻的事情。
他早就該明白,對方不是會輕易示弱的人。
封玄鈴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若是與她同道,自己可能會不得善終。再次對視的一瞬間,他更堅定了這種想法。
“你可知這背後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這是感興趣的意思,未憂笑道:“封家也在其中嗎?”
哪有這麼直接問的?封玄鈴眉毛一抬,並不回答。
封家支持玖瓏撫越是明擺著的事,但那是封家,不是他。如今,久不問世的影首突然現身,這代表七影長卷不會再置身事外,而他與影首有過約定,隻是用任務打發一下無趣的時光,若是選擇就此脫身,這些都與他再無幹係。
可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未憂不期待他能回答,這人性格乖張,不願受人束縛,也不會想承認自己與封家榮辱一體,盡管他並沒有自己所說那樣毫不在乎。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未憂搖頭,“不需要幫我做什麼,少主隻需要知道我們可以是同一路人就好。”
隻是表明自己的立場嗎,封玄鈴麵露疑惑,他已經表現出願意合作的態度,但事情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這不是對等的交易,於你我而言都沒有利益可言。”
“少主不是講利益的人吧,我受製太多,所知少得可憐,而他們不一樣,這樣的選擇應該沒人會選錯,在此之上,我與你算另一種同盟。”
“不算同盟的同盟,聽起來一點也不可靠,你就不怕被算計?”
“這也是我要給少主的忠告。”
封玄鈴嘖了一聲,“為何你覺得我一定會答應?”
“要說原因的話,少主應該清楚才對,我隻是提供更多的可能,具體如何可不是我能控製的。”
未憂設下的這層結界,一開始就隻是為了說話更方便,像封玄鈴這樣的人不會容忍身後突然出現的尾巴,但就這麼站街上說悄悄話,總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至於監視自己的人,實力差距過大,她不放在考慮之中,在他們眼中,自己的一舉一動應該也隻能算孩童的嬉鬧而已。
“你對我所知多少?”
“你的身份,實力,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少主是想聽到其他的答案嗎?”
“不,那很無聊。”封玄鈴捏出手訣,配合周身的劍氣,將結界強行破開。
景象如碎鏡般散落,此時月已至中天,門口的守衛悠悠轉醒,兩人不約而同地飛上了房頂。
“時候不早了,少主還要繼續玩嗎?”
封玄鈴輕笑一聲,旋即便沒了身影。
“真夠孩子氣的。”未憂忍不住吐槽。
她念了個藏影訣,俯瞰著整個程府,這裏沒有法陣的氣息,對於一個王都的大家族來說,未免顯得有些非同一般了。
府中的燈盞很少,算上仆從也顯得有些淒涼。
未憂沿著走廊,穿過花園,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後背發涼。
雖然自己是個半魔,但若真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種族,料也免不了一頓驚嚇。
她突然有點想念無影在身邊的日子,起碼能跟她說說話。
越深入府邸,感覺越怪異。
按理說,當年程家選擇當今的皇帝,按道理講,不該是如此境地,這樣落人口實的做法,皇帝應該不會草率行事。
可這些年來,程家很守規矩,壓根沒有什麼過錯可以利用。
她走到一間亮著火的房前,已經寅時,這程老爺子居然還沒有就寢。他與自家爺爺是在同一個兵營裏混出來的,就算上了年紀,還是十分警覺。
未憂才踏出一步,便有暗器從窗格飛出,她微微偏頭,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