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金紅色的細碎的鏈子閃閃發光,女人像是發了狂的野獸死死的扼住自己的脖頸,想要讓自己好受些。
可是隨著她的掙紮越是難受的厲害,像是被人掐著了脖子不能呼吸,滿麵通紅,張大嘴巴臉紅脖子粗的喘息著。
身上隱隱有水漬浮現她匍匐的地方有些深色,臉上豆大的水珠浮現又滾落下去 。
盡管是難受的厲害可是她還是要往前前行,哪怕是爬著,也要爬過去。
隨著她的距離越來越遠,身上的金紅之色越來越亮,竟然還有似乎是要燒灼的架勢 。
她的指尖還差一點點就可以觸摸到透明的玻璃,玻璃外麵是暖色的燈光照落著,隔著玻璃她能看到外麵的樹在搖曳著,似乎是刮起了很大的風。
可是屋子裏絲毫不受影響,漆黑一片,陰暗的,沉悶的,讓人無端的壓抑快要透不過氣來。
她的視線有些渙散,眼睛無法聚攏,明明門近在咫尺,可是她就是觸碰不到。隻要,隻要再一點點,她的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竭盡全力的伸出,指尖劃在玻璃上,發出聒噪,刺耳的聲響。
無端讓人牙酸。
她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她渙散地思緒在悄然聚攏,眼前也清明了起來,可是也隻是僅此而已。渾身沒有絲毫力氣,隻能看著近在咫尺地自由而不可得,像條死狗趴在地上無人問津。
踩在地上的高跟鞋發出來的聲響像是奏出華麗的樂章。一下一下又一下,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鬱的香味兒,並不難聞,反而是聞到香味兒的她為之一振,身體也好受了些,像是吃了什麼特效藥似的。
她的視線裏出現一雙精致的鞋子,她小時候聽到過一則童話故事,叫做《灰姑娘》,是從國外翻譯過來耳熟能詳的故事。
劇情並不跌宕起伏,但是她卻記憶深刻。
至今都記得。
並不是它有何處出彩的地方。
隻是因為它是兒時聽過的,那個時候太過純真,無憂無慮。以至於那則不怎麼出彩的童話故事保留著她現在所向往的純真讓她無法忘懷。
那則故事裏的水晶鞋大抵就是如她眼前看到的這樣吧。
通透的顏色不摻雜任何的雜質,流光溢彩,每一處都恰到好處,不張揚卻也讓人一眼過後不至於忽視。
她看著那雙鞋子的主人蹲了下來,在地上鋪散開來的裙子像是層層疊疊的花瓣,如水的綢緞泛著光澤,在這黑暗裏尤為顯眼好看。
她像是櫥窗裏的洋娃娃,無一不是精致美麗的,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挺翹的鼻梁,精致的紅唇。
就這樣望著躺在地上的她,這樣的她無所遁形,對上這樣幹淨無波瀾的眼眸,讓她有些赧然,想要蜷縮起來。
明明身上穿了衣服可是她卻覺得自己是赤裸的,在她明亮的眼眸中無所遁形,好像她的存在就是對她的唐突。
想要說些什麼打破這種怪異的僵局,卻被麵前的女孩搶先一步。
“你要幹什麼?出去嗎?”溫盈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她的身下蜿蜒著黑色的痕跡,這道痕跡隨著女人的前行已經有很長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