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林惡搞了一首《梁父吟》,戲耍了眾才子,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下得山腳,早有老仆李成接著。
“少爺因何獨自下山?怎不見姑爺下來?”
“哈哈!我在山上,得罪了一眾才子,如何還能待得下去?如不及早下來,恐怕將我的狗屎打出來。”李林想到眾人的樣子,不由得又是放聲大笑。
李成見他言語粗俗,心說你如何能在山頂上待得長久,不知你在上麵做了什麼,逼得那些個文人們要對你動粗。
回到家中,早有兩個丫頭小紅和小綠迎上前來。現在這個少爺,談吐有趣,舉止可親,人又長得俊俏,偏偏行為中透著一些兒古怪。兩個丫頭對他大有好感,想著法兒和他接近。
“少爺回來啦!”“少爺,快快給我們講‘灰姑娘’的故事。”
原來有一天,李林一時大發童心,給二女講那‘灰姑娘’的童話,直聽得兩個丫頭雙目放光,如醉如癡,再也不肯放過,直纏著李林講完才肯罷休。
李林心中愉快,“且聽少爺我講一個‘白雪公主’的故事,走,跟少爺我回房。”
三人回房,小紅忙侍座,小綠忙倒水。李林喝了一口茶水,先一皺眉,原來唐朝時並不炒茶,而是以生茶配薑等佐料,煮了飲用,甚是不對李林的口味。“啪”的一聲聽響,李林拿一木塊一敲桌子,“且說從前……”
正講得高興,忽見李成進來,“少爺,老爺召你書房相見”。
進得書房,但見鮑秀才麵帶微笑,李員外麵色狐疑。
“聽說,你在山頂上言語無狀,與眾才子交惡,還作詩一首”?李員外問。
“林弟之作,前兩句頗有些兒不文,但後兩句意境開闊,氣象宏大,著實令人讚歎”。鮑家德說道,“能吟出此句,林弟之才,恐非常人也”!
李林不由得老臉一紅,剽竊還沒形成習慣,以後我會繼續努力的。
“姐夫且莫取笑小弟,慚愧,慚愧”。
“真有生而知之者耶?”李員外疑道:“林兒可否即興賦詩一首,好去我心中之疑”。
這不是要命嗎!李林低聲說:“逼人作詩,如同謀命。”話音末落,便見李員外摸起一條長長的戒尺來。
“別別別,要文鬥不要武鬥,我作,我作還不行嗎!”李林立即軟了。
“好好作來,讓我與你姐夫品評一二”。旁邊老李成立刻鋪紙磨墨,並奉送上狼毫一枝。
李林手握那支毛筆,禁不住發愣。自己連繁體字都認不全,更是從來沒用毛筆寫過字。
李員外見他猶豫,便將那戒尺在桌上拍得兩下。
李林嚇了一跳,又見鮑家德望向自己的目光很是熱切,隻得牙一咬,心一橫,說:“前幾日夜來風雨,那情景倒也可以入詩”。於是握著毛筆沾了墨水,歪七扭八的寫道: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李員外和鮑家德見李林果真寫出詩來,直驚得眼珠子都要彈出來。鮑家德沉默半晌,指著那個“曉”字和“處”字,問道:“林弟之字,雖然稍嫌粗陋,為兄卻也識得,隻是這兩個字,卻不曾見過,還望林弟明示,”
李林暗叫慚愧,那“曉”字和“處”字的繁體字,打死他也寫不出來。隻得紅著臉,囁囁地說:“此二字分別是‘曉’字和‘處’字,我實實的寫不出這兩個字,隻好造兩個字頂上”。
李員外問鮑家德:“賢婿,此詩如何?”
鮑家德複又沉默半晌,歎道:“渾然天成,此詩一出,何人還敢詠春?雖當世之大家恐不能及。林弟之才,吾輩須仰視之。人言或有生而知之者,吾信矣!”
李員外心花怒放,連道:“好!好!好!真吾家千裏駒!酒來!吾要與賢婿痛飲一番!”
李林渾身惡汗,羞愧難當。這剽竊之路,看來不得不走下去了。這真是人要不要臉,臉皮賽鐵板。俺什麼時候才能練到那個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