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嚇了一跳,誰這麼促狹,一個勁的和自己過不去!向那說話之人望去,不由得氣結:原來說話之人是魏征!
“魏相言之有理,此子不罰,何以向天下人交待?”房玄齡接言道,“宜交於有司審理,決不姑息!”
“我說你這個老房頭,怎麼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怕是挾私報複罷!”程老頭笑嘻嘻地說道。
“你你你!程瘋子不要血口噴人!”房玄齡鼓起眼睛,向著程老頭憤憤地道。
“不要爭執,且聽魏卿怎麼說!”李世民喝住眾人。
李林看著魏征,心說老魏頭,我和你無怨無仇,你怎麼老是跟我過不去啊!就聽得魏征說道:“陛下,此子毀壞道觀,卻做出這等物事,功過相抵罷!”
程老頭、蘇老頭、李淳風和赤靈子紛紛點頭讚成,房玄齡翻了翻白眼,把頭扭到一邊。
魏征又說道:“陛下,此物威力無邊,若加以改造,實在是為我大唐開疆拓土,防敵入侵的利器,應嚴密管製,防止流入敵國之手!”眾皆點頭。李世民道:“愛卿說得有理,不如單獨成立火藥監,歸屬工部,招工匠研製生產,以供軍需。火藥監由兵部派兵士嚴加看守,嚴禁走露火藥配方!”
老蘇頭低頭領命,說道:“陛下,老臣回去,立即著手招集匠人,隻是要想成事,陛下還須給老臣兩個人!”
李世民說道:“蘇卿不要賣關子,快快說來!”
老蘇頭說道:“便是赤靈子老道和李公子,若無他二人,恐做不出這東西來!”
老程頭一旁叫道:“老蘇你不要與我爭,這小子我兵部要定了,那赤靈子糟老頭,給你好了。”
蘇芮不依,兩個老頭子又爭執起來。李世民喝住道:“這小子上不得馬,提不得槍,拉不開弓,放不了箭,你要了何用?還是歸工部罷!”
李林暗汗:照你所說,俺就一個廢物點心!蘇芮過來,笑嘻嘻地挽了李林的胳膊,說道:“李公子,咱爺倆有緣,這火藥監非你莫屬!”李林不覺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忽聽得赤靈子發話道:“陛下,貧道正好好的為你煉丹,如何便入了工部,貧道素來不喜拘束,還是為陛下煉丹罷!”
蘇芮笑道:“臭道士!誰稀罕你!隻是借你幾天罷了。”轉向李世民道:“陛下,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李公子既入我工部,若不給個名份,於理恐說不去。”
李世民一擺手:“這等小事也來煩我!傳令下去,回城!”
軍隊儀仗,緩緩回轉。李林坐上驢車,不敢冒前,隻是遠遠地跟在後邊。進了城,李林猶豫起來:去侍讀是找抽,回青牛觀沒接到命令,還是跟張得功回那個小黑屋吧!想到這裏,李林吩咐二狗緊緊跟定張得功。
到了宮外,李世民與一眾大臣自進宮不提。張得功一回頭,見李林的小驢車緊緊地跟在自己身後,不由得奇道:“李公子。怎的不入宮,跟在末將後麵卻是為何?”
李林苦笑道:“張將軍,在下不知要去哪裏,想來想去,還是跟了張將軍回那個小黑屋裏去罷!”
張得功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說好要為公子在醉香樓擺一桌的。”說罷令手下去醉香樓定桌子。自己去當值處交差。
李林愕然,沒打著去吃張得功啊!既然張得功有請,正好把晚飯解決了。遂吩咐二狗,跟了張得功,徑直去醉香樓。
恰待要走,趙公公匆匆出來,叫住李林低聲道:“公子,陛下有口諭,著你即刻搬出青牛觀!”
李林驚訝道:“搬出青牛觀,卻叫俺住在哪裏?俺找個不花錢的地方不容易的!”
趙公公笑道:“公子開甚玩笑!陛下雖命你搬出青牛觀,卻另有地方給你!長安街賜你房第一座,兩個公主已帶人去布置,公子自是去那裏入住!”
李林大喜:俺也能住上公家房咧!要放在後世,買個房子拉一屁股債先!吩咐二狗,不去什麼醉香樓,趕車去長安街新家。張得功笑道:“李公子,你識得如何去新居嗎?”
李林一拍腦瓜:把這茬忘了!張得功笑道:“便是長安街的老鼠洞,末將也能給它編得上號的,依末將的意思,不如把酒席擺到你的新居,算是兄弟們給你溫居了吧!”
李林笑道:“如此甚好,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張將軍,這便領我去如何?”
張得功點頭,問明趙公公新家的所在,命一小校去醉香樓運酒菜,翻身上馬,領了李林,向那新家進發。
三轉五轉,到了新家,但見朱漆的大門,很是氣派。三人走了進去,見有無數的匠人奴仆,正在忙碌打掃,蓮兒與高陽站在一邊,指手畫腳,聽得動靜,回頭看見李林,蓮兒欣喜地說:“林哥哥,皇上賜你好大一座宅院!”高陽滿臉的不高興,小嘴一撅:“父皇最是吝嗇,我一眾姐姐的駙馬府,哪一個不是富麗堂皇?”一轉眼看張得功,臉一紅,不再言語。張得功當作沒聽見,向那高陽和蓮兒一彎腰:“卑職見過兩位公主,卑職此來,是為李公子溫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