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指腹略略劃過撥浪鼓紙麵上的字跡。
林新驚呼道:“這可真是神奇。”
趙霜潔笑著,修長的手,若有若無的擦過他的臉頰,撩起他的碎發,調戲道:“新兒,你今年高中了吧?九年義務上完了呀,怎會還不知這些常識?難不成,上課都睡覺了?”
林新按在波蕩鼓上的手猛的一頓,看向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怪異,他似乎有什麼想說的,但又欲言又止……
趙霜潔手頓時鬆開他玩散的發絲,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劃過,心道:“這是怎麼了?”
半晌,林新才淡然的出口:“逃過幾次課,可能正好逃的是那節課吧。”
他撓了撓頭,笑著應道:“哈哈,沒關係,誰沒逃過?”說出這話時趙霜潔心裏猛的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反應力也沒誰了。
他張了張嘴,看樣子是想解釋,半天卻憋出一個完整字,心裏早緊繃成一弦。
氣氛變得越來越僵硬,他們大眼瞪小眼,卻吐露不出一字。
林餘書他們的出現才打破這石化一般的場麵。
林餘書剛剛擁有怪力,試探性的一腳踹開木門,就是...這怪力可能用過頭了,霎時,屋塌地裂,衝擊力穿過房屋,能力不減,反而強盛。
還偏偏門就“正巧”砸向林新,趙霜潔這時候,還哪管別的?扯過發愣的林新就護在懷裏,嘴裏還不停念叨:“抱好頭,我護你。”
林餘書就這麼呆呆站在塌陷的房屋前,迷茫的低頭,心裏:“我滴媽”彈幕已經刷了千萬遍。
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千萬不能死!
就算主角有金身不敗原理,但被自己這樣一折騰,沒死也得沒半條命啊!
斷腿,斷手的主角……?
他想都不敢想
趙慕眨巴著眼睛,手中的糖葫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掉落,沾滿灰燼。
他打量著旁邊這位“罪魁禍首”,又指了指自己,林餘書此時已經汗流浹背,趙慕卻像丟了腦幹,裝瘋賣傻:“看來吾賢弟,已經練成絕世武功,妙哉,妙哉。”
“……”林餘書手動擦去臉上的一滴汗珠,他當下嚴重懷疑,這話是帶私人仇恨的。
然而為解當下燃眉之急,隻能先委屈男主大大當一次替罪羊羔!
林餘書立馬應和到:“萬歲厲害,年紀輕輕便練得這武功……”
“你放屁!”林新灰頭土臉,扶著已經血流成河的趙霜潔從廢墟中爬了出來。
林餘書心道:男主金身不敗之身,承不欺我也。
他剛想上前攙扶,卻見林新身子向前一倒,咚的一聲落地,唯獨驚恐的表情定格在了臉上。
隻見從廢墟中,竄出一位身穿朱紅的女子,雙眼蒙著白紗,手提刀刃,手起刀落,一氣嗬成,無數碎石飛天向著他們撲來。
林餘書瞳孔劇縮,衝向倒在血泊中的林新與趙霜潔,卻因煙霧太濃,碎石滿天,遲遲找不到他們的位置,他沒有辦法,隻能暴露自己方位,拚命呼喊:“林新!”
趙慕拔出劍身,緊跟在他的身後,隻為斬出一條平安路,護他周全。
朱紅的液體從林新散亂的發絲中,湧出,一滴滴灑落在碎石當中,散亂的發絲裏,那一根銀色小針,明晃晃的直入他的頭顱。
他緊握著水藍大袍的衣角,唇動了動,隻吐出了一口淤血,嘴裏咕嚕咕嚕的血在湧動,他呢喃著:“長夏...長夏...對不起…”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抖,趴在地上很冷很冷。
那人卻突然收手了,握著他的下巴打量了一番,笑了,但笑的很諷刺,很淒涼,銀色的小針從他頭顱裏取出來的時候,他唯一的感知就是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