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餃子
我是南方人,卻十分愛吃餃子。
於是今天,婆婆剛要包餃子,我便來幫忙,托著一片餃子皮,用筷子把餡放進去。婆婆忙叮囑:“包多點餡哪,這次的餡多了?”我反複地叮囑自己放多點餡,可捏起最後一道折時,餡便從皮裏露出臉兒來。
婆婆說:“你還是別包了。這樣包會剩出很多的餡的。”我無奈地放下餃子皮,洗了手,幹脆坐著看婆婆怎麼包。隻見婆婆包的餃子像一艘艘小船,它們的船艙是那麼的寬敞,當然,它們的載貨量很大,我心服口服。而令我心服口服的又何止這些呢?婆婆經曆了70年的風風雨雨,正像那一艘寧靜的小船停泊在愛的港灣,它寬大的船艙裝載著豐富的文化知識和生活閱曆,又和那廣闊的胸懷和寬容的心,曾原諒了同事、子女多少過錯,心裏總裝著整個集體和家庭……再瞧瞧我的呢,餃皮兒折疊了一層又一層,像一個個折得很緊的包裹,雖然已鼓鼓囊囊的,可個兒比起婆婆的卻小得多,好像是我為走向征戰困難的旅途束好的行囊。缺乏戰鬥經驗的我背著行囊幾乎空空如也,裏麵隻有我對勝利的渴望和信心,再沒有什麼了——我思考了再思考,還是這樣。
媽媽回來,拿起筷子,一看餡和皮就說:“餡不夠了!”然後包上了極少的餡兒,隻見那餃子在她靈巧的手中一會就成了那一朵朵美麗的花兒,綻開在燒箕上。正處壯年的媽媽呀,生活和事業上都處於顛峰時期,正像那其中的一朵“餃子花”,曾滲透了艱苦的血淚,如今的開放才顯得格外的美麗。
最後餡和皮都正好包完,令我不禁覺得媽媽和婆婆說的都那麼有趣。望著燒箕上這三種樣式的餃子,隻覺得各有千秋。其實,餡和皮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樣子不同罷了。品嚐起來真的一樣有滋有味——本應就是這樣,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