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緊吧?”
“不要緊。”
聽到這裏,許文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也怕自己那一腳把人踢壞了。
“唉,這個孽子真是氣死我了,把東西拿出來吧。”
“父親,什麼東西?”
“欠據拿出來,我都聽見了,我們許家不能欠別人的錢不還。”
“可……”
“你還支支吾吾什麼?”
許雲無奈,隻好從袖子裏拿出了欠據。許文遠接過欠據打眼一看,隨後倒吸一口涼氣,饒是他心性沉穩,此時也有些躁怒。
“二百兩,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嗎?!”
“父親……”
“算了,明日我親自去,找人說說情,這筆銀子就慢慢還吧。”
“父親,您是此地的父母官,這銀子不還,他們也不敢討要……”
“胡說什麼!我是這麼教你的為人之道嗎?堂堂君子,生於天地,就要敢作敢當。說是被人說我們許家欠債不還,這像什麼樣子?”
“父親息怒,孩兒知錯了。”
“雲兒,為父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和你大哥都極為懂事,為父不擔心你們,可敬山,你讓我怎麼說他好。為父終有亡命之時,日後還需你和你大哥,多加照拂敬山了。”
“父親,何必說這種話呢?”
父子二人唏噓感歎之時,許祿卻突然闖了進來。
“父親,二弟!”
“大哥?”
“祿兒,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如此慌張?”
“遠山不見了?”
許文遠一揚眉毛,抬手拍書案上。
“你這說的叫什麼話,他一個大活人,怎麼還能不見了?”
“父親,敬山並沒有回房,這府裏四下也找過了,但還是沒有找到他。”
“這個時辰,他一身酒氣,還能跑到哪去?”
許雲略作思索,而後猶豫地說道。
“父親,大哥,你們說敬山會不會去楊家了?今天楊雄迎娶陳瑩……”
許文遠緊咬牙關,此時已經氣得說不出來了,他額上青筋暴起,而後冷喝一聲。
“走,和我一起去楊家,把這個不爭氣的家夥找回來!”
楊家迎親,遍發請帖,這位縣官老爺,他們自然也是請了,但許文遠素來是不喜歡摻和這人情往來,所以也沒有前往的打算。
但現在無奈,他們三人隻能一並動身。
楊府外,杜雲看著那賓客盈門的府宅,一時也犯了難。
“夢舟,你說咱們怎麼才能混進去呢?”
陳夢舟轉頭看著杜雲。
“人家娶親,你我去湊什麼熱鬧?”
“我都和這小子打賭了,不進去怎麼能知道今夜誰勝誰負?”
“哼,你們兩個真是無聊的,能不能進去,你們自己想辦法,我不管!”
說完,她走到一旁拉著南衣,一把推開了季玄禮。
“你個小道士,能不能學點好,南衣離這小子遠點,他可不像是什麼好人!”
季玄禮聽完撇了撇嘴。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師傅倒是一點也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