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季玄禮的修為而行,這些外傷的恢複速度,本就應該是極為迅速的,再加上用藥,想來要不了幾天就會痊愈才是。
但奇怪的是,一連躺了五六天,傷口雖然在緩緩愈合,但這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而且季玄禮的精神也是一天比一天萎靡。
他躺在床榻上,心緒嘈雜的時候,陳英卻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抬頭去看,她的手中正端著一隻白玉瓷碗,看著那藥碗裏苦澀的湯藥,季玄禮實在是沒有下咽的心思。
或許是察覺出了季玄禮的反常,陳英也忍不住地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想喝這藥。”
“胡說,你要是不喝藥,這傷什麼時候才能好!”
這些日子,陳英日夜照料季玄禮。整個人也變得疲憊不堪了起來,見季玄禮竟然還要耍小孩子脾氣,她自然是難免有些怒氣。
季玄禮沒有回話,隻是躺在床上,靜靜地打量著陳英。
“你好像不大對勁。”
陳英聽到這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無奈地笑了笑。
“受傷的是你,我有什麼不對勁的?”
“陳英,你不如找個鏡子去照照看,你看看你的臉色慘白成什麼樣子了,雖說你這幾日也著實操勞,但你我都是習武之人,是絕不會虛弱到這個地步的!”
聽到這話,陳英也有了一絲警覺。確實這幾天,自己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會沒由頭的感到頭暈目眩,似乎時刻有一頭栽倒在地,昏死過去的風險。
想到這裏,她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我也許是生病了,我讓齊大夫幫我瞧一瞧去!”
“不必找他了!”
“不找他找誰,你又不是大夫!”
季玄禮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看著陳英說道。
“把我的葫蘆遞給我!”
陳英不明白季玄禮想要做什麼,但也還是依言照辦,將葫蘆遞給了季玄禮。
季玄禮讓自己的身子靠在床沿,而後雙手接過葫蘆,他輕輕地舉起葫蘆晃了晃,而後將其拿到耳邊,輕聲嘀咕道。
“幫我看看,陳英是怎麼回事。”
“嗬嗬,真是可笑,死道士,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要是幫我,我就不把你封在葫蘆裏了!”
“哦,你的意思是可以還我自由?”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變成人形,在我身邊活動。”
“嗬嗬,死道士,你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算哪門子自由?”
“願不願意隨你,如果不願意的話,你就繼續在葫蘆裏待著吧,我們不妨賭一賭,我到底能關你多久。”
墨麒麟陷入了極其為難的境地,如果不幫忙的話,季玄禮這個混蛋,還不知道會把自己關到了什麼時候去。若是人形活動在季玄禮的身邊,雖然也是拘束,但終究還是有能夠逃走的可能,所以這二者一對比,也並不難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