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是申孜選的,申孜跟申有誌在這事上較了一番勁。申有誌怕申孜不去,說時有點吞吞吐吐,哪知申孜很高興,說:“秘書長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哪敢推托。有誌,這可是個機會呢。”申有誌這才放心,又道“地方叔已訂好了,到時你直接過去就是。”申孜不依:“人家是秘書長啊,以為是你,怎麼著也行。再說了,讓你叔做東,怎麼好意思,這個東還是我來做。”申有誌怕把事情搞砸,叔的脾氣他知道,他是那種看著溫和什麼也能妥協的人,其實不,申有誌懂,叔的心裏,永遠是有主見的,而且那些主見從來不動搖,就算表麵上讓步了,內心裏,還在死死地堅持他自己。長這麼大,申有誌從沒敢違抗過叔的意思。一個人對待世界的方法跟對待家人的方法是不一樣的,叔尤其如此。就勸申孜:“別固執好不好,一定要按叔的意思來。”申孜偏不聽,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又道:“不爭了,還是我來訂地方。等我訂好,親愛的,煩你告訴秘書長一聲。”說著,風一般飄過來,親昵地在申有誌臉上親了一口。她的香氣襲擊了申有誌,飽滿的雙胸一經蹭到申有誌身上,申有誌就有一種觸電的感覺。他悸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將申孜攬在了懷裏。申孜的長發垂下來,覆蓋住了申有誌的臉,頭發撩在臉上的感覺是那樣異樣,像無數條溫暖的蟲子,爬得他周身沸騰,血脈開始奔湧。外人眼裏強悍無比孤傲無比的申孜,一旦被申有誌年輕的臂膀擁住,立刻就軟了、麻了、酥了。輕哦一聲,更緊地依在了申有誌懷裏。嘴裏同時發出夢囈:“有誌……”

“姐……”申有誌也呢喃一聲。

申有誌一直喚申孜姐,一則,兩人同姓申,盡管申有誌是後來改的,可還是有一種本能的親切感。二來,申孜確實比申有誌大兩歲,申有誌呢,也確實喜歡比他大的女子。

屋子裏的氣味迷蒙,空氣一下濃稠起來,粘粘的,不透風,讓人透不過氣那種。申有誌已經膽怯而又熟練地在解申孜衣裙了,這是夜晚,燈光也很迷離,自從跟申孜有了那層關係後,申有誌就搬出南州賓館那間宿舍,在外麵租了房。這房是申孜替他布置的,一應家什包括床上用品都是申孜替他選的。男人如果把生活交給某個女人打理的時候,這女人,就在他心裏很有位置了。不久前,申孜通過關係,在南州最大的花園小區銀城水都為申有誌購了一套房,眼下正裝修呢,這消息她還沒告訴申有誌。她想在某個特定的日子裏,當禮物一樣送給申有誌。

申有誌劇烈地喘著氣,頭拱在申孜懷裏,兩隻手顫顫地捧住那對貪婪了無數次至今見了仍然十足地貪婪的豐乳。申孜連著發顫,她是抵擋不住申有誌的。從第一次開始,她就沒抵擋住,後來越發不行。再後來,申孜就明白,內心裏她從未抵擋,她為什麼要抵擋呢?

是啊,她為什麼要抵擋?哪個女人不想擁有一個健康向上充滿活力的年輕男人?哪個女人不渴望被人真正尊重真正疼愛?!

可是這天,申孜想抵擋。就在申有誌展開猛攻想完全將她扒光抱往床上時,她猛地一推,真是猛地一推。

“不行!”她發出了聲音。

“今天不行!”她又一次強調。

“不嘛,我要!”申有誌在申孜麵前,老是像個孩子。申孜隻好摸摸申有誌頭:“聽話,姐說不行就不行,不然姐生氣。”

申有誌的手就停下來了,眼裏滿是無辜和委屈。他站在那兒,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最近他老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自從跟叔說過後,這種狀態就有了,叔一日不表態,申有誌就一日找不回過去的狀態。申孜突然覺得他可憐,申孜是容不得申有誌可憐的,這點別人根本搞不清。事實上,他們兩個就像兩條被人拋在岸上的魚,申孜挨過宰,不隻一次。申有誌沒有,但他們內心很多東西是相同的。遭遇會促成兩個人的相知,遭遇會讓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相親相愛。太多的人並不知道這輩子愛的是對方的遭遇還是對方的人,但是,他們在共同的遭遇裏愛得很安全。

安全。有多少人懂得安全兩個字的意思呢,又有多少人懂得,隻有安全的愛才能讓人踏實,才能讓人忘乎所以地去愛去擁有?這個世界,太多的人在愛的名義下行使著搶劫,行使著掠奪還有謀殺。申孜不敢想下去了,她是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隻有在申有誌懷抱裏,她才能療傷。

那就療吧。

申孜突然反撲過來,一抱子抱住申有誌,喚了一聲,然後……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痛快無比的激情,一場……事後很久,申孜軟癱在申有誌懷裏,貼著他耳朵說:“有誌,你說,叔他會同意我們嗎?”這時候,她已經管田家耕叫叔了。問這話時,她的眼裏充滿了神往。這種眼神是申孜很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