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批評得對,我接受,虛心接受。”
“哪個批評你了?老薛你看看,現在啥話都不能說了,一說就成了批評。”
老薛就是組織部長,他衝田家耕嗬嗬一笑,道:“是書記把田主任嚇住了。”
你一言我一句,開了陣玩笑,高原言歸正傳。
“坐吧,叫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碰碰,你老婆的事。”
田家耕心裏猛地一動,安小橋?
“你家小橋應該休息好了吧,如果我沒記錯,在家裏差不多兩年了吧?”高原嗓門依舊很大,一副樂嗬嗬的樣子。
“兩年零三個月。”田家耕道。
“這才叫吃空餉,光拿工資不幹活,便宜著她了。”高原拿出煙,給薛部長敬。組織部薛部長是大煙鬼,幾個常委中,數他煙癮最大。平日高原是對他禁煙的,辦公室更不會敬煙給他,看來今天高原心情真不錯。
高原調笑完,薛部長開口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這樣的田主任,今天請你來,是有件事想提前跟你碰碰,組織部經過多次討論,廣泛聽取各方麵意見,決定調安小橋同誌到教育局工作,具體擔任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辦公室副主任……”
田家耕完全沒有準備,這話真是把他嚇住了。怎麼可能呢,教育局,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辦公室……後麵談話如何往下進行的,田家耕完全沒記住,腦子裏隻響著一句話,小橋的工作終於解決了!
當天下午,高原跟薛部長他們去吃飯,要田家耕也一同去。田家耕想急著告訴妻子,借故還有事,竟給推了。高原嗬嗬笑著,不說話。薛部長替他打圓場:“田主任還急著安排明天的接待呢,我們就不難為他了,讓他留點量,跟南烏的同誌們喝。”
“也好,那你早點回,記著養足精神喲,烏嶺這次要是鬧出意見來,你吃不了兜著走!”
田家耕如獲大赦。回到家,鞋都顧不上換,一把拉過安小橋:“快坐下,有好消息跟你講!”
安小橋聽了,根本不敢相信。當初給她的處分是調離教育單位,怎麼時隔兩年,又讓她回教育口,還提拔她?
“老公,做夢了吧?”她伸出手,摸了摸田家耕額頭。
“不是夢,是現實!三位大領導,當頭對麵跟我談的。知道不,這樣的談話,就是結果,上會不過是走走樣子。再說你這任命書,是組織部下的,不用過常委會。”
安小橋先是靜著、沉思著、懷疑著,隨後,就爆發了出來!
這晚,夫妻倆早早就睡了。兩年多的壓抑,兩年多的等待,終於在這天爆發。安小橋像決了堤的洪水,浪跟著浪,潮連著潮。誰說她沒有期待,誰說她沒有想法,有啊——隻是……現在終於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再也不用躲藏不用偽裝,又可以堂堂正正上班去了。
瘋吧。
於是就瘋。田家耕也像是沉悶了兩年的一口井,頃刻間被點燃,被爆發。原來壓抑他的,不隻是自己的失意,更多的還是妻子的工作,妻子內心的委屈。這一刻,他才明白什麼叫男人,什麼叫丈夫!
這一刻,他才明白兩年前為什麼會對官場有那樣的認識,那樣的想法。不是官場讓他消極,更不是官場讓他理性,而是個人的遭遇!
沒有誰是深刻而全麵的,每個人對生活的認知都是從自身實際出發。境遇一變,天空立馬成了兩樣。過去奉為至真的,立即遭到顛覆,過去的信誓旦旦,轉眼就成笑話。
那就讓新鮮的席卷自己吧!
浪潮湧動中,田家耕跟妻子,激情勃勃地糾纏在了一起,安小橋的身體膨脹著,起伏著,仿佛積聚了多少暴雨,要在瞬間潑下來。不,噴出來。一對酥胸高高挺起,兩隻乳頭上噴射著火焰,兩條腿像兩條瘋狂的蛇,怎麼纏也還是不過癮。田家耕更像是憋足了氣的球,不爆就會出事。
於是就爆。
天呀,這晚,他們居然熱火朝天地來了兩次。這個年紀,還有如此的爆發力,太驚人了。安小橋興奮死了,不停地尖叫,爾後又呢喃。那叫聲,那夢囈一般的喃聲,真能把人瘋死!事後,安小橋成了一灘水,軟綿綿地偎田家耕懷裏,田家耕氣喘籲籲,像一頭老牛,動彈不得。安小橋歇息片刻,又衝動了,女人總是比男人有後發力,要不怎麼說女人是海綿,能把大海都吸幹呢。見田家耕不動彈,話也懶得說,安小橋不依,撓他癢癢,逼他說話。
“說嘛說嘛,今天就是想跟你說話。”
“我是誰?”田家耕出其不意問。
“老公呀,不對,是田主任,未來的田市長,不,田書記。”
“野心不小啊。”
“沒野心哪是我老公?”
說著,猛地翻過身,再次躍田家耕身上:“說,是不是呀,快說!”
“偏不說!”
“不說我就欺負你!”
真讓她欺負,卻再也不欺負不動了,隻能叫停。溫存了一會,奇奇怪怪問:“老公你說,書記為啥對你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