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同誌們,我們現在是站在相續而出的厚厚的有產階級雜誌的前麵了,而同誌瓦浪斯基的行動,卻正是創造了他們的出現的可能。這兩三年來,如果施行了黨的真實的政策,作家“同路人”就不會走到有產階級雜誌那邊去了罷,而他們的出現,不過作用於作家的政治底分化,至於真的同路人,就剩在我們這邊了罷。
雅克波夫斯基(G. Iakubovsky)
諸位同誌,文藝的問題,現出竟至於這樣地帶著現實味,提了出來,這大概是大眾的異常的文化底成長的結果。必須決定底地這樣說——煽動,現在是不流行了。隻要是和讀者有關係的人,和勞動階級的讀者有關係的人,誰都知道。在全俄職業同盟中央委員會裏,就有著明白勞動階級的讀者要求著藝術底的文學的材料。例如,在“同路人”之中,伊凡諾夫是有人讀的,“鍛冶廠”的作家們是有人讀的,然而煽動文學卻不流行;煽動文學現在是正演著當結婚式之際,連發著“航海術語,”卻在主人這麵,惹起了反感的General的把戲的——請您給我們“切實的!”現代的讀者,是正在要求著一點“切實”的東西的。倘若對於這讀者,給以未來派所創造的煽動文學,怕便要痙攣底地退縮的罷。和這相連帶,就起了“同路人”的問題。我們,“鍛冶廠的人們”是要將關於“同路人”的命題,加以精化的。將“同路人”分類為有產階級底和無產階級底,是必要的。和這相連帶,便又起了“同路人的分類”的問題。關於這樣的分類,同誌瓦進在那These裏講說著。然而分類是並非必要的。必要的事,是精化,是純化。無論是你,是同誌瓦進,想來大概都讚成現今正在流行的純化的罷,——這較之由你極粗雜地用棒頭所做的分類,恐怕要有益得遠罷。
從同誌瓦進的報告,也不能不指摘出“那巴斯圖的人們”的本質,他們的觀念形態,都是極其原始底的事來。問題呢,即在藝術家這東西——是產生金卵的童話裏的母雞。“那巴斯圖的人們”主張說,應該將母雞剖開來,那麼,我們可以得到金卵。我們“鍛冶廠的人們”是和這反對的。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用這種辦法得不到金礦。一般底地說起來,同誌瓦進的見解,正使人想起那不合時節,而叫了“祭日近了,要乳香呀!”的聰明人。當將來會成大眾底的“Rabochiy Journal”,正在排了大困難,從事建設的時候,同誌瓦進就叫喊著。“祭日近了,要乳香呀!”他主張將這雜誌燒掉。這是——童話的聰明人的見解。同時,我們又看見這樣的例,便是“鍛冶廠”被“教會”查抄,“Rabochiy Journal”在被燒掉,但諸位如果拿起“烈夫”的最近號來,你們便會看見在那裏麵,聰明的思想的充滿的罷。要將這塵芥,有產階級底腐敗物,搬進勞動者的意識之中去的時候,同誌瓦進一麵支持著自己的意識形態,一麵大叫道,“搬進去——無論搬多少,總是不夠的,”我要指摘的,正是這一點。“鍛冶廠”是站在製作底見地上的,所以歡迎同誌布哈林的進出。我們從事於製作,想拿出好的製作品來。
雅各武萊夫(I. Iakovlev)
“那巴斯圖”的團體勸告我們,而他們自己也在實行的這政策的危險性,不在稟有天分的作家們,將因此被從黨和蘇維埃政權排退,倒在從勞動階級的列隊裏起來的作家們,對於自己本身的實際底的工作,在“那巴斯圖的人們”那裏,卻往往變為自己禮讚和對於“同路人”的讒謗底批評了。這道路,說不定會使健全的新文學的現存的萌芽,至於枯槁。對於這種道路,同誌列寧是屢次戰鬥過來的,而我們也不該允許有歪曲了列寧的方針那樣的事。將對於自己本身,又必要,又認真的事,文藝的好模範的認真的研究,用了自負來替換的標本,就是“十月”這一派,在Logosisko Shimonovsky區的團體內做著工作的那課目(Program)。
在攻擊底的通信和勞動通信的工作上,練習著自己的鋼筆的勞動者們,是從許多的講義上,學習著“烈夫”的曆史;“十月”的團體的曆史;這團體中的各個會員間的相互關係的曆史;“十月”的團體中的十二三個年青的文學者,那大部分雖然是知識階級,但和他們的出現一同發生的無產階級文學,是生於何處,將走向何處的曆史的。
縱使將這團體的個個稟有天分的作家,評價到怎樣地高,但用了研究“十月”的曆史的事,來代換研究普式庚、莎士比亞、惠爾哈連(E. Verhaeren)等,卻是用了雜草,來枯掉無產階級文學的健全的萌芽的那有害的自負,這事情,隻要將現在的個個的作家團體,個個的作家聯盟的相互關係的實情,比較研究起來,便會格外明白的罷。
我想,雖是“那巴斯圖的人們”自己,大約也不會否認,進了種種程度的無產階級文化的團體的新作家,也常有典型底的有產智識階級底放縱和鑽在頹廢的有產階級文學氣質的氛圍氣裏的。對於這敵,“那巴斯圖的人們”正沒有十分地,明了地觀察。然而放縱主義者的氛圍氣,團體主義者的氛圍氣,是創造最合於發達那頹廢底的性質的心情的土壤的。頹廢底的性質的心情和今日似的不可不戰的時代,先前未曾有。
試取裏培進斯基為例來看罷。他的創作《明天》——作者雖然是“十月”派,又是無產階級作家——莫非真不是頹廢底的文學的標本麼?
自稱為無產階級文學,而這些和此外的作品,是很少新鮮潑剌的感情,自信,我們將由新經濟政策而赴社會主義的確信,卻助長著疲勞和失望的心情。然而自稱“無產階級文學”的同誌們,卻跑了來,並且說,我們是捏著無產階級文學的代表權的。我們有向著他們這樣說的權利。“看看自己罷,你們本身裏麵,果真沒有和在別的人們裏一樣,含著小資產階級底解體和頹廢的要素麼?”(座中之聲,“一點不錯!”)
為從靠了勞動通信,農村通信,軍隊通信,以接近文學的,新的勞動者的大層之中,無產階級作家實際地分開,產生起見,我黨必須極接近這階層去,幫他們戰勝自己本身的無學,幫他們明白言語的技術和世界文學的好模範。要而言之,是幫他們學,這是“那巴斯圖的人們”沒有做的。
拉迪克(K. Radek)
我也和同誌瓦進一樣,不是文學者。(托羅茲基:“你是會做文章的。同誌拉迪克,——這是謠言!”)所以在這裏,是從我們最有興味的社會底見地,接近問題去。我想,“那巴斯圖的人們”是做了一件好事情,這是——打破了許多玻璃,使至今未曾對於文學的問題,加以十分注意的黨的廣大的範圍,此刻是不得不在或一程度上,將自己的注意轉過去了。
現今在俄國印行的書籍,應該指摘的事,是一百本中的九十九本——都不是共產主義底的書籍。我們的黨的機關報和雜誌,都不加批評。這些文學,大抵是毫無什麼批評地,自然流通底地,流入於黨的青年大眾裏麵去的。在這裏,就有小資產階級的環境的危險。怎樣才可以克服這事的問題,現在便站在我們的麵前。支持勞動階級出身的作家們的正在成長的Generation呢,還是支持那和勞動階級接觸的青年文士呢,這問題,在我們這裏,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的不同的。然而怎麼辦,以怎樣的步調,用怎樣的方法?
我還記得符拉迪彌爾·伊立支(列寧)和我的關於無產階級作家問題的對話。符拉迪彌爾·伊立支(Vladimir Ilitch)這樣說,“有著天才的閃光的好的勞動者,恐怕要被破滅罷。人從自己的經驗來寫一本小說,便被抓著頭發拖來拖去了。”他還比這說得更明白,“十個老婆子為了要將他做成天才,誇揚著呀。就這樣地在使勞動者逐漸滅亡。”
假使我們為了創造或一種的“巴普”和“墨普”創造一切種類的傾向,而且為了給他們創造文學底氛圍氣起見,決計給與補助費,則我們就會因了這事,同誌們,使好的勞動者滅亡。我要關於裏培進斯基說一說。我看著裏培進斯基的《一周間》的時候,這給了我非常強烈的印象。然而我想,不知道他能否再寫出一本和這相類的東西來,為什麼呢,因為這裏麵是有經驗底的材料的,但從此以後,他能否拿出好東西來,卻是疑問。……我們的任務,是在不將這些勞動者作家們,從他們的環境提出。我們當然應該支持他們。我不知道我們能否人為底地,來準備無產階級文學。但我想,為了這事,須要求非常之多的東西。
問題之二,是關於“同路人”的。同誌瓦浪斯基是實行了二十年頃所付給他的黨的方針了。在這幾年間,容納了“同路人”,將他們聯合、改造的任務,在站在我們麵前的範圍內,任務是盡了的。
諸位當檢討新的文學現象的時候,對於他們,諸位好象是對於奇跡一樣。然而為了文化底的目的,可以利用的舊文學的巨大的團塊,是存在的。
就“同路人”而論,倘將畢力涅克現在所寫的東西,和他二十年所寫的東西一比較,便可以看出顯明的進步的痕跡,這事是應該指點出來的。發達是並非沿著一條線進行的。在這裏,有著文學底荒廢所難於替代的偉大的事業。然而文學底荒廢,在正當地設立了的任務上是最壞的計劃(Plan)。
普列忒內夫(W. Pletnev)
同誌布哈林說,在我們這裏,讀者有種種,作家也一樣地有種種。但我要說,在我們這裏,應該不是種種,而有一樣的革命底馬克斯主義底批評。在辯士之中的誰也沒有說到的這一點上,我想促諸位同誌的注意。到這裏,就不消說,要和同誌瓦浪斯基,和他的《作為生活認識的藝術》這本書有關係了。對於這問題,我是很感著興味的。拿那論文來讀下去,有著這樣處所,“行為底曆程是隨著認識底曆程的。人先認識而後行為”雲雲。(瓦浪斯基的聲音,“請你讀細注。”)我是從頭讀到底的。(讀。)從這舉例,得了“人先認識”的一個結論。然而同誌瓦浪斯基是顯了十分認真的相貌,寫著這個的。此後,他便開手依據培林斯基(Belinsky)了。自然,培林斯基呢——是當代的輝煌的批評家。所以要引用他,是可以的。但在同誌瓦浪斯基那裏,問題轉到藝術家的創作的時候,我們便看見,“藝術家者,是審視Idea(觀念)的”了。這是明明白白,寫在論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