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 經濟過熱下的企業、股市、房市(2 / 3)

“開公司就是為了賺錢,怎麼賺錢就怎麼做,隻要不違法。多簡單。究竟是我文科生想得太簡單,還是你工科生想得太複雜?”

“不是,我總覺得這種現象不符合經濟規律,可又為什麼全世界都這樣,而且行之有效了那麼多年。那麼應該是我對經濟規律的認識有錯,亞當?斯密對財富創造的定義或許已經過時。如果我的認識有錯,那麼我現在應該改弦更張,什麼賺錢做什麼。而若是我沒錯,很可能我現在跟進宏明,明天就全軍覆沒,因為市場不可能永遠不正常下去。”

“您,太理論化了。我倒是認為你的選擇很簡單,就是做點兒什麼來跑贏通脹。比你更深入研究亞當?斯密的弗裏德曼說實際,通脹是一種貨幣現象。眼下國家雖然不承認,可事實已經通脹,毫無疑問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從貨幣入手應付通脹對我們財富的侵蝕?OK,別瞪我,這是我跟梁姐討論的結果。你創造財富很有必要,但你也得想方設法保證財富的貨幣計價不在通脹中貶值。”

“他媽的,經濟說到底更像是人文學科,好,我想明白了。”

“然後呢?”

“人文學科是你的強項,當然由你去操作。咱不能沒皮沒臉地說一聲兄弟,就把錢扔給宏明去操作,宏明總是不肯收我費用的,時間久了我怎麼好意思總占他便宜。”

“占我便宜就可以啦?”

“你賺了你自己收著唄。你打算怎麼操作?股票,已經這麼高了,房價,也已經這麼高了,這時候進入似乎都不對。”

“我操作可以,但我手頭沒有完整的進出口網絡體係,境外沒有接頭的出口商跟我做時間配合,境內沒有保稅區的公司和接手的進口商,最終具體操作還是得落實到你兄弟錢宏明頭上。但是錢宏明這個人做事見縫插針得很,如果我跟他合作倒手信用證,他很快會想辦法讓我給他開大量信用證,到時候我會很難拒絕。有些東西吧,我作為高層,雖然心知肚明,甚至還暗示手下為了提高貸款額做這種事,可是不能親手參與操作。你明白?”

“我回頭飛機上沒事幹的時候好好想想辦法。說到宏明,你有沒有感覺他今天明顯表現出對家人安全的焦慮?”

崔冰冰想了下:“有,即使錢再多,似乎也不用焦慮成這樣子。”

“看起來放債有風險,有風險又不可能通過你們銀行類似渠道解決,或多或少總是有點擦邊球行為,多少得結點兒恩怨。嘉麗又跟你不一樣。”

“我們不談宏明,我們還是說通脹。看樣子這通脹一時半會兒止不住,國家不肯調升彙率怕影響了出口,境外又大量流入外彙賭升值,有多少外彙流入,就有多少人民幣發出來,正好說明通脹是貨幣現象。我看是再怎麼樣都不能持有人民幣,一定要把人民幣換成跑贏通脹的東西。我上次跟梁姐談了後,看你手頭反正從來沒閑錢,就不管了。總之你留意著點兒,不能眼看手頭閑錢貶值。其餘的,還是等你有閑錢了再說吧。”

“信用證套現那個,雖然誘惑很大,可是想想宏明所冒的風險,我更不能白占他便宜去。”

崔冰冰欲言又止,未必就是柳鈞占錢宏明便宜,兩人是互惠互利呢。可是她做銀行做得太有風險意識了,總是不敢沾手錢宏明的生意,便偷偷將話咽進肚子裏,不提。

其實柳鈞也是半推半就,他心中有很多不服氣,難道他靠自己就不能跑贏通脹?怎可以像嘉麗一樣總是想依賴宏明?好在如今市麵上多的是跑贏通脹的法寶,柳鈞隻要每天花一個小時瀏覽訂閱的經濟新聞,心中就大致有了點兒跟通脹鬥法的藍圖。眼下既然國家在出口和通脹之間左右不是人,不可能壓下通脹,那麼勞動人民隻有不等不靠,看自己的了。

柳鈞想到擴大騰達的地皮。人家炒房子,炒房地產商吃幹抹淨利潤才吐出來的房子,那麼他既然有辦法,就直接買地皮儲存。可事實卻是嚇了柳鈞一大跳,他站到騰達公司的製高點往左右前後一瞧,兩年前這地方還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而今不是房子就是塘渣,才兩年時間,這一片土地就滄海桑田了,觸目之處再見不到一塊完整成片的綠地。柳鈞都沒地兒擴他的騰達。

不說別的地兒,就看這塊地方,忽然之間嘩啦啦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工廠,包括他柳鈞手中開足馬力絕無庫存的工廠,這市場還真是跟海綿似的,竟能吸收這麼多密集冒出來的產能,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所有懷疑GDP過高的人,隻要走出書房看看,隻要眼見就能明白,柳鈞懷疑今年這GDP都還不止政府公布的數字。就像全民懷疑統計局將CPI做低,柳鈞懷疑統計局也將GDP做低。

騰達中班與早班交接完,柳鈞有意到工廠周圍走走,開著M3小心地繞來繞去,發現那些已經填滿塘渣的土地基本上有主,不是已經用圍牆圈起來,就是敲了一塊牌子表明此地乃某某公司所有。有些沒有明顯標誌的,柳鈞拿支筆記下來,回頭找主管招商單位問一下。繞到一處村落,M3底盤吃不消鄉村公路,他隻能停車步行。

柳鈞在城裏長大,對農村有種異樣的好奇。此行並非專程探訪農村,可既然來了就走進去看看。其實沿海的農村已經很難純粹,到處是花花綠綠的水泥樓,柳鈞原以為能看到傅阿姨家那邊的石板小徑,卻不料這邊的小徑早已鋪成平滑水泥路,挖出排水溝。路盡頭刷著一塊小小碑文,原來是達標社會主義新農村。不得不承認,雖然江南農村味兒淡了許多,可是對本地人而言,生活方便不少。

讓柳鈞很驚訝的是一路撞見的縷縷濃煙。當然絕非詩情畫意的炊煙嫋嫋,而是他一路看到好幾個女人在生煤球爐子。對,就是他印象中很小很小時候才看見過的煤球爐子,他家經濟條件一向較好,他記憶中一直用的是煤氣灶,左鄰右舍很多家用的煤球爐或者煤餅爐,一到傍晚下班時候都拎出來生煤爐。他不會記錯,誰家經濟條件越差,就越遲棄用煤球爐。

柳鈞想不到現在農村還普遍使用煤球爐。按說本地農村的經濟條件不差,看看好多隻煤球爐身後是兩三層的漂亮小樓,所有者絕非租住破舊老屋裏的外地打工仔。可是煤球爐不是又髒又麻煩嗎?怎麼舍得在好好的房子裏用煤球爐。柳鈞不得其解,心說雖然農村富裕,與城裏人的生活方式還是有點兒不同啊。

回去經過騰達,見到門口簇了一堆人,好像打打鬧鬧的樣子。柳鈞遠遠就停了車子,打電話問廠裏麵的管理員出了什麼事。原來是中班一位員工的家屬打上門來,找公司領導控訴現代陳世美。保安人員讓秦香蓮自己回家解決,可是秦香蓮一定要找領導反映問題,希望組織插手解決,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柳鈞一聽就啟動車子走了。最初隻有騰飛的時候,也有員工家屬直接鬧到他辦公室,什麼原因都有,夫妻關係啊,父母贍養啊,鄰裏矛盾啊,說急了苦主還會操起椅子朝柳鈞砸過來,可他一家私企業主既非司法機構,又非黑道組織,哪來權威管別人的家務事?在辦公室和門衛接待室三番兩次被砸之後,他製定規矩,家務事一概拒之門外,公司不予受理。

可是兩家工廠的年輕員工太多,平日裏上班守著一台全自動機床很少消耗精力,而且能獨立操作加工中心的員工大多高工資,於是下班時候就沒準頭了。對此,柳鈞的應對策略是,觸犯法律的,一律開除。花天酒地而影響第二天上班精力的,勸回,算作一天曠工。全體員工一視同仁。

公司條規雖然嚴格,可現在的柳鈞已經能嚴格執行了,不會再因為開除一個主力員工而上演揮淚斬馬謖的大戲。因為這幾年他一直常抓不懈的就是員工培訓,有條理地、係統化地培訓員工,因此A角出問題,就會有B角C角很輕易地頂替上,誰都不會是唯一了,誰都得在心裏繃緊一股競爭的弦。近年,雖然多有其他公司來騰飛騰達挖牆腳,可眼下的騰飛和騰達已經不容易輕易被撼動。

最考驗工廠管理的,便是那一套長治久安的人員培訓策略。而與之配套的則需一套齊全優厚的工資福利,要不然養熟一個,飛走一個。這兩條說著容易,做著卻難,最考驗的還是老板的資金實力。柳鈞現在終於能大致做到了,而他過往在培訓方麵的天量投資,終於慢慢開始獲得回報。

等柳鈞來到機場,騰達那邊來一個電話,“秦香蓮”見鬧了半天,公司一個管理人員都不出來,砸碎保安室的大玻璃走了。公司已經下單通知當事員工,玻璃損失費用從當月工資中扣除。柳鈞一笑置之。今天這件事情若非他碰巧遇到並過問了一下,恐怕騰達自己照章處理,未必會拿這等小事來知會他。這種,而今都是小事一樁。

大事是柳鈞接上才下飛機的羅慶,兩人就明天的年中生產規劃會議商量的內容。最近兩個人都是大忙人,一個國內滿天飛,一個全世界地飛,難得湊到一起,後天又得勞燕分飛,有見麵的時間更得分秒必爭。可是柳鈞卻見到羅慶專注地看著手機,目不斜視地走出來,根本沒看到等在外麵的老板。柳鈞好奇地湊過去看什麼短信這麼要緊,能讓羅慶一路看了那麼久。一看,原來是股票信息。他哭笑不得,一把搶了羅慶的手機:“我現在一看見股票就想殺人。連廖工這種做事專注得不行的人,上班時間也偷偷摸摸上股票網站。工廠排班,個個不想上白班,就怕影響白天炒股。連你也變成瘋狂股民。全民炒股,你說正常嗎?”

“老大息怒,讓我看最後一行。你看我從不耽誤工作,就是路上無聊時候消遣玩玩。”

柳鈞將手機遞回:“買了什麼股?收益怎麼樣。”

“謝謝老大。其實我哪有時間炒股,我們的作息太不正常,我買了一些基金,讓專業人士替我操心去,進賬很不錯。孩兒娘他們機關裏的才炒得厲害呢,基本上九點半到下午三點沒心思工作,全趴在電腦麵前看走勢。”羅慶一心二用,一目十行地將信息看完,連忙將手機合上,“行情好得讓人不敢相信,也真不知道市麵上哪來那麼多的錢,把股票炒得那麼高。以為四千點應該到頂了,想不到沒有最高,隻有更高。跟我們現在的銷售額一樣。這麼高了,卻還能感覺到後續勢頭很強。”

“我正是準備跟你商量這個問題。從理論上說,實在不應該相信需求會忽然放大,在我們公司的產能成倍增長的今天,我們的設備三班倒連軸轉都還做不過來,看似不正常。可是理智分析現有市場,問題是確實存在著這麼大的實際需求。我今天半路攔截你,我們在明天的會前,先一起做個分析。我手頭是隨機選取的二十份合同,上半年的。我們坐下來冷靜分析,這些合同的另一方,是不是還會有後續需求,有什麼理由。我們不能憑印象做決策,必須做出科學的概率分析才行。”

羅慶一聽就知道這事兒半夜之前完不了,立刻想給老婆打電話請假。柳鈞卻笑道:“別打了。今晚你、我的老婆,還有梁姐,還有幾個相熟的富婆,都把小孩扔在宋家讓宋總照料,她們相約吃飯泡吧SPA。我們也找個飯店吃飯,邊吃邊談。”

羅慶駭笑:“他們也應該好好放鬆放鬆。這幾天其實研發中心的幾個,老大也放他們一馬吧,苦了那麼多日子,現在讓散散心,炒炒股。”

“別跟我提股票。說起來,我非常佩服我們研發中心的這些兄弟。F-1才脫手,孫工率大夥兒已經自覺開始研究F-1研製過程中遇到的其他問題。他們打算以此為契機,改進B係列的一係列產品,全部由液壓改為電機驅動。我答應他們,有思路就先拿騰達的一台鍛床開刀。爭取到明年底,將B係列產品全麵減肥兩到三倍,精度起碼提升十倍。”

“我服。不過老大,你知道新B係列出來,意味著什麼嗎?”

柳鈞一笑:“喲,可別下來一個文件把我的整個研發中心國有化了才好。我得悠著點兒,還是別去觸碰目前隻能國營的那條底線。繞開某些產品。最近原油漲得厲害,曲線簡直跟我們的A股一樣陡峭。我跟梁姐商量了一下,目前國內成品油價還壓著,沒怎麼調,可國外的都在隨行就市,國際貨運價格飛升。最近我做的幾單出口很有感覺,運費每次變化,每次都是成倍地漲。梁姐說,運費再這麼漲下去,我國對歐美的出口價格優勢得大幅削弱了,尤其是笨重機電類產品的出口,當運價加上產品價格漲到一定程度,美國首先會轉向墨西哥尋找加工商,歐洲會轉向東歐。我在想,會不會因此削弱我們一部分客戶的銷售,我們有多少客戶其最終產品是走外銷的。”

“你不讓我說股票,我偏說股票,市場在這個時候跟股市差不多,都知道這麼高有風險,可是眼看著股指繼續向上,你舍得錯過這個搭車賺錢的機會嗎?我不買,有別人來買,市場容量這麼大,根本就不會在乎我一個人的退出,大把的人想加入呢。我們也豈敢因保守而退出市場,做熟的客戶如果拱手讓給別家,以後想再奪回來,就要下點兒血本嘍。我相信市場有自我調劑能力,若真到飽和了,它自己會遲緩下來,需求增長慢慢趨向零值。畢竟我們這個行業與炒家離得比較遠,那種大起大落的現象不大應該出現在我們這兒。因此我準備在明天會議上說的就是,我們最起碼要做到滿足現有客戶的需求。這是最起碼的,最保守的做法,已經非常保守了。”

“是這麼回事,這是我征詢好多經驗人士之後得出的結論,你說的還算是最保守的。看起來我是非得投巨資打通現有的生產力瓶頸了。今晚我們最後看二十個合同,看完如果還是這個結果,明天騰達地塊二期開始建熱處理分廠。最近熱處理那一塊卡得實在厲害。”

兩人說著到了一家就餐環境很安靜寬敞,當然就餐價格也很嚇人的飯店。柳鈞下車就把一份資料交給羅慶,擺明了吃飯時候就開談的架勢。羅慶早習以為常,這種習慣還是他自己搞出來的呢,他剛進騰飛的時候特別忙,有很多東西不懂,隻好吃飯時候抓住老板問個明白。久而久之,兩人吃飯若是不談公事,倒反而非常不正常。

入座點菜開吃。才吃了沒多久,服務員端上本店名菜濃湯象鼻和白切加料鵝肝,說是有位先生送的。兩人不禁環視一周,沒見到有相熟的,好奇得不行,羅慶更是與服務員開玩笑,問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送的,如果是女的,究竟愛慕的是哪一位,這個問題非常重要。

很快答案揭曉。一位中年男子過來,遞上名片,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老板。該人七搭八搭打躬作揖套了半天近乎,說了很多好話,最後提出請柳鈞幫忙向錢宏明通融,讓他推遲一個月還款,然後說了一大堆非常客觀也非常可憐的原因。說是都知道柳老板是錢老板的好朋友,請柳老板千萬幫忙,事成必定重謝。

柳鈞好不容易才將這位黏著不肯走的老板請走,羅慶疑惑地道:“現在人還錢這麼誠懇了?難道不該是錢總追著這位仁兄的好友,期望好友幫忙催這位仁兄趕緊還錢?”

柳鈞借錢的經驗比羅慶豐富了不知多少,羅慶不過是道聽途說,他是親身經曆。因此稍一思考就明白端的,但他隻是道:“不懂。不提了,我們繼續。”

羅慶卻自己醒悟過來:“看不出,錢總不像是路道很粗的那種人。”

“一個行業是一套模具,走進這個行業的人,等於是裝進這套模具成型,最終出來的業內人士,都是八九不離十,難的是怎麼保留最後的一二成自我。”柳鈞看著那個中年男子走開的方向,心緒翻滾。他想了好一會兒,摸出手機給錢宏明發條短信,把自己最近的行事曆告訴錢宏明,預約三個小時詳談。

柳鈞與羅慶深入研究分析隨機抽取的二十份合同,還算高效,十一點鍾之前拿出結果。看著結果,兩人相顧而笑,還需要選擇嗎?“逼上梁山了,熱處理分廠非上不可。”

羅慶想到一件事,摸出新簽合同遞給柳鈞:“老大你看,本來說好的數量,結果簽合同的時候臨時又加了三百四十五套。客戶這一批據說都是給煤礦做的。這個量,這個勢頭。每次看到我們的銷量,我買入基金就很有動力。經濟形勢如此火熱,怎可能不反映到股指上去。”

“明明趕上一個好時代,我怎麼心裏反而不踏實呢?看起來我隻有苦幹的命。”柳鈞嘴裏嘀咕,心裏也是嘀咕。他翻閱羅慶新簽的合同,點頭道,“又是需要熱處理的,我們的優勢有一部分體現在獨特的熱處理工藝上,現在總算有人識貨,可我們也做不過來了。熱處理分廠非搞不可。”

“其實我已經放棄一部分熱處理占重頭的產品合同。我的意思,這回上新熱處理分廠的話,一定要上更大規模,檔次在我們是毫無疑問的,不需要我說。大概需要多少錢?”

柳鈞笑道:“我現在可以拍著胸脯說,錢不是問題,哈哈。F-1給我們帶來不小的利潤,尤其是出口幫我們將自有周轉資金體量大大縮小。熱處理分廠要怎麼做嘛,完全看我們的理想。”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可以對新上馬工廠建設規模的規劃更前瞻一些,更超前一些呢?”

柳鈞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的半年度工作會議上,大家全都發出與羅慶一樣的聲音,為什麼設計規模不可以更超前一些。發出聲音的包括研發中心的孫工們。

大家一致認定,這是一個百年不遇的好時代,全民資產增值。遠的不說,起碼,火燒一般的好年景一定會延續到明年奧運會開幕,國家一定會力爭在奧運的時候將最好形象展現給世人,也有可能,會延續到後年的建國六十周年與大後年的上海世博會。隻要最簡單的猜測,想想國家在奧運會這麼多投入的邊際效應,世博會這麼多投入的邊際效應,起碼三年內,效應將普惠全國製造企業。沒有理由,騰飛在這種時候反而裹足不前,騰飛更應該分秒必爭,抓住眼下這最好的時機。

結論不出柳鈞所料,隻是他沒想到大家的意見會如此統一。末了,他用筆頭敲桌子,提醒大家道:“今天在座諸位,都是在騰達持有股份的股東,正因為今天的會議涉及的是公司未來半年的重大決策,因此這個會議更應該看作是股東大會。所以你們別著急著說服我趕緊開工建設大規模熱處理分廠,你們應站在公司股東的角度首先需要說服你們自己,未來一到兩年,公司該將利潤分配紅利了還是新建熱處理分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