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明天留著捅戚國華和祖英。
或許能逼問出她母親骨灰的下落。
紀丞低頭看了一下她的包，似乎明白過來什麼，把裏頭的刻刀拿了出來，“你別做傻事，我可以幫你找到你母親的骨灰，你幫我一個忙，咱倆互不拖欠。”
戚暮雪思忖片刻，淡淡道：“好。”
為那兩個人渣擔上命案，不劃算。
紀丞展顏一笑，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這才乖嘛。”
戚暮雪側頭，掩不住眼裏的嫌棄，“別親我的臉。”
紀丞微微一愣，摟過她纖細的腰肢，掐了掐，“你哪裏我沒碰過，犯什麼矯情。”
戚暮雪加重了語氣：“別、親、我、的、臉。”
紀丞眸色一沉，驟然鬆開了她。
她的臉鑲金邊了？還不讓碰。
他退開，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公事公辦地說：“明天下午五點，洲際酒店，打扮漂亮點。”
戚暮雪充耳不聞，也不應答，自顧自地擺弄著雕塑，“明天我要見到我媽的骨灰。”
“知道了，你忙吧。”他現在全然沒了興致，套上衣服，離開了工作室。
紀丞坐在車裏，盯著方向盤發呆。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笑意盎然的俊臉，他很自豪地說：“她最喜歡我親她的臉了，吸一下，還有點小肉肉。”
這就是戚暮雪不讓他親臉的原因吧。
他擰動車鑰匙，一腳油門踩到底，飛速駛上了公路。
*
戚暮雪站在窗邊，看著顯眼包的紅色超跑離開，才轉回了工作台前。
她打開電腦，在文檔裏寫了幾行字。
[我鋪好了事先買好的塑料布，誘惑男人躺在了上麵，告訴他，今晚來點刺激的。
男人興奮地向我招手：“快來啊，寶寶，我等不及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藥效應該也差不多了，站在了他腹部的位置，俯瞰著他，直到他慢慢昏睡過去。
我用鋒利的裁紙刀，在他麥色的皮膚上慢慢劃開，為了能更好的觀察表皮層和真皮層的組織，我的手速很慢。
鮮血沒有那麼快溢出，真皮層下，沒有一點油脂，最後，露出了粉紅色的腸子，百轉千回的腸子，好像一件美麗的藝術品。
我激動得雙手顫抖……]
這是戚暮雪在某小說網站連載的懸疑恐怖小說。
講述的是一個殺人狂魔的作案過程。
每次她發布新章節，就會收到不少評論。
她翻看網友們的留言，大多人都說：【作者就是殺人魔本魔。】
戚暮雪無奈一笑，回複：【寫得不好，還請多多包涵。】
她要真的敢殺人就好了，就不會讓戚國華和祖英在她麵前蹦躂這麼久了。
戚暮雪合上電腦，躺在了小小的沙發上，蜷縮成了一團。
隻有在這上麵，她才能睡得著。
但，今天這裏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是紀丞留下的。
她嫌棄起身，把沙發罩子拆下，放入洗衣機裏清洗。
也不知道紀丞用了什麼牌子的香水，留香持久。
她一直熬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九點，她接到了戚國華的電話：“你怎麼還不來？不想要你媽的骨灰了？”
“在哪兒見？”
“你先來世紀餐廳，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