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們聽說了沒有,聚寶賭坊開了賭注。”
茶盞添水的時候,隔壁傳來聲音,沒有刻意壓製,甚至還帶著激動,神情飛揚,皇甫玦和褚承嗣雖然沒有偷聽人講話的癖好,但耐不住聲音就在隔壁。
而且談話內容還跟他們剛才談的人有關。
“什麼賭注啊?”
“關於惡婦會不會借著皇上大赦天下出南巷,有人壓會出來,有人壓不會,大多數人壓了肯定會,賭注很大。”
京城,現在將“惡婦”默認成了葉梧的代名詞。
“這還用賭嗎,就她,南巷肯定呆不下去,不過她還沒被餓死嗎,萬一餓死了,也不是出不來嗎?”
“沒死,有人用饅頭問了從南巷出來的人,說那惡婦住在一個很廢棄的院子裏,每天都有動靜傳出來,不是喊疼,就是使勁地咳嗽,似乎肺都要給咳出來。”
“天哪,都這樣了,還活著,她這條命可真是堅強。”
“有句話不是說了嗎,好人活不長,惡人長命百歲。但再如何,她遲早得被折磨死。”
“就是,要不是葉家有從龍之功,百年下來主家就出過葉梧這麼一個惡婦,不然也不會僅僅是將她貶為了庶人。”
“就是。”另一人附和。
“欸,對了,你們壓出來還是不出來啊?”
“肯定是出來。”
“應該不會出來吧,畢竟是葉家嫡女,再如何應該還有些骨氣的吧。”有人猶豫在出來和不出來之間。
“切,她要是有這東西,就不會為非作歹了!”挑起聚寶賭坊開賭注話題的人滿臉鄙夷地否決了剛才人的話。
對方聽了頓了頓,雖然不明白有無骨氣和為非作歹、仗勢欺人有什麼關係,但是他說的有道理,什麼好詞都不該落在葉梧那惡女人身上。
“那我也賭一次,壓她肯定出來。”
“我也賭一個,家裏婆娘一直念叨我逢賭必輸,說我再賭就剁了我的手指頭,但這次我肯定贏。”
“對,我們大家都贏,讓家裏娘們看看,我們是不是隻知道好吃懶做,就知道使喚他們。”
“我們趕快去押注吧,萬一人從南巷出來了可就虧大了。聚寶賭坊派了很多人在南巷口守著呢,就為了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出來。”
沒有人能堅定地抵製住誘惑,尤其是一個知道結果的賭注。
一大夥人朝著聚寶賭坊的方向走去。
······
聽著他們離開的動靜,褚承嗣看向皇甫玦,不過他的喜怒哀樂一向很少表露,褚承嗣看不出來對方對聚寶賭坊開的這賭注持什麼態度。
不過他心中也起了心思,最近他確實缺錢。
“舅舅,您去哪?”
見皇甫玦突然起身,褚承嗣趕緊問道。
“我進宮一趟,你可要與我一同?”
褚承嗣連忙擺手,“不了,我晚點再去。”皇帝舅舅有多愛嘮叨,他門兒清,趕在用晚膳前去皇宮,不僅可以順便吃頓晚飯,因著宮門落鑰可以早點出宮,減少被皇帝舅舅念叨的時間。
皇甫玦一看褚承嗣的害怕樣子,就知道他在躲避什麼,便沒有逼著他跟自己一起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