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緩緩行駛的馬車上。
“小焱兒?”
褚承嗣看著稚嫩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皇甫焱,有些擔憂。
皇甫焱兩隻小手放在膝蓋上,身子板板正正的,表情和他的父王一模一樣。
褚承嗣看到皇甫玦這樣時有些怵,但是皇甫焱這樣,隻是心疼。
“承嗣哥哥,她要是不是鳳星,是不是更危險?”
她?
褚承嗣想到那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女人。
“是,如果不是鳳星,想殺她的人肯定沒有了顧忌。”
要是在葉梧被貶之前趙衡站出來說葉梧不是鳳星,那葉梧的命絕對保不住。
可是眼下說出來,也有葉梧曾經得罪過的人,不再有顧忌,對她展開報複。
“小焱兒——”
褚承嗣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說葉梧不配當母親,沒必要為她擔心,似乎不合適。
這家夥肯定是在乎葉梧的,不然也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可是要自己安慰他,葉梧是惡人,會沒事的,後麵的話說起來有點違心。
“算了,我想她做什麼。”皇甫焱得不到想聽的話,幹脆賭氣不想了,“對了,承嗣哥哥,父王今天沒去參加春日宴,你知道我父王去哪裏了嗎?”
皇甫玦走的時候天還未亮,他還沒有醒,根本不知道皇甫玦的去向。
“好像是去剿什麼山的匪徒去了,說是半個月後回來,沒回來之前讓我帶你去公主府和我一同住著。”
“父王會有危險嗎?”
“小焱兒,你還不知道你父王的本事啊。”褚承嗣看著擔憂自家父王安慰的皇甫焱,臉上露出小孩子應有的表情,才覺得真實,笑著勾了下他的鼻子。
……
啪。
林婉清將桌上的茶具推到地上,鋪在上麵的桌布也被帶了下去。
“行了,發什麼脾氣,也不怕被傳出去。”林夫人安慰著生氣的女兒。
“娘,我不甘心,她葉梧是鳳星的時候,先帝冊封她昭和郡主,又是正一品,到了我這裏,就是一句休要再提。”林婉清撲在圓桌上,哭了起來。“明明我的名聲比那葉梧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女兒,起碼欽天監出聲了,說你是鳳星,有沒有冊封有什麼關係呢。”林夫人經事多,比林婉清冷靜了不少,看事情也更加長遠,“且不說,封了葉梧‘昭和’的是先帝,你要是想讓皇上也封你一個,不是說先帝錯了嗎。
再者,她葉梧之所以成為郡主,為一品,也是因為她背後有葉家的榮耀。你父親現在隻是一個吏部侍郎,皇上怎麼可能也給你一個郡主呢?
再者,葉梧一落敗,就有人出來說鳳星另有其人,恰好你就是。若皇上因此冊封了你,那明天後天又有人出來說,她也是鳳星呢?難不成要皇上一一把她們封成郡主?”
“娘,可是我真的同葉梧是同一時刻生的。”林夫人的話倒是讓林婉清回歸了幾分理智,但是她不甘心。
“若戴其冠,必承其重。你沒有做出來成績,皇上怎麼會能因為一個‘可能的鳳星’就給無上的榮幸。”
“那娘,我要怎麼做?”林婉清迫不及待地向林夫人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