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她是我的(2 / 3)

不甘心!好不甘心呀!蘇紫衣擰著眉頭,心中嘶喊著。

突然,身後一種靠近感,讓蘇紫衣後背的汗毛倒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身後,感覺身後的人像是在自己身後蹉跎了許久,似乎是在猶豫些什麼!

在蘇紫衣思索之際,猛然感覺自己右腳腳踝被個用布包著的手抓了起來,那手隔著布用力的扣在自己的腳踝處,將自己的小腿反至身後,腳掌朝上。

那人像隻是看了看,便放下了蘇紫衣的腳,隨即解開了蘇紫衣的穴道。

穴道一鬆,蘇紫衣立刻轉過身子,看向身後的人!

遲嬤嬤!站在蘇紫衣身後的還是遲嬤嬤,這讓蘇紫衣沒能控製臉上的詫異,不能相信自己剛才打的竟是個武功高強、深藏不漏的遲嬤嬤?!不--,這裏有太多的不合理!剛才有那麼一刻,自己明明感覺身後似乎是換了一個人!“遲嬤嬤剛才何以點了本郡的穴道?這也是檢查的方式?”

遲嬤嬤幹瘦的臉上仍舊麵無表情,重疊的眼皮下垂著,擋住了眼底的視線,尖銳的聲音自薄薄的嘴唇裏擠出:“郡主都合格了,隨老奴出閣吧!”

“合格了?”蘇紫衣吃驚的重複一遍,哪怕遲嬤嬤狂聲怒罵,蘇紫衣都不會有此刻的吃驚,怎麼會?後麵的都沒檢查,以遲嬤嬤對自己的恨意,怎麼也不會沒檢查就給句合格的結論的!“遲嬤嬤說笑吧?”

“老奴不敢!”遲嬤嬤恭敬的欠了欠身子,隨即抬頭看向蘇紫衣,金屬般尖銳的聲音裏帶了點沙啞:“郡主合格了不好嗎?”

蘇紫衣迎向那雙如死人般冰冷的眼睛,眼中劃過一絲疑慮,隨即開口道:“如此,本郡就出閣了!”說完抓起地上的外罩,穿上之際與遲嬤嬤側身而過,側身之時眼中一驚,腳下卻一刻不停的上了樓梯,自二樓外的玄廊出了舒雲閣。

遲嬤嬤看了眼蘇紫衣離去的背影,對屏風外記錄的宮女道:“你也下去吧!”

待那宮女離去後,遲嬤嬤仰頭看向頭頂誇大的房梁,那裏還躺著個遲嬤嬤!真正的遲嬤嬤!

一個上午,所有的儲女們都檢驗完璧,遲嬤嬤抱著厚厚的一摞記錄進了淑妃娘娘的淑靜宮內。

淑妃娘娘接過記錄,有些納悶的看著跪在地上垂頭不語的遲嬤嬤,不報功?難道是事情沒辦妥?思及此,淑妃娘娘抬手在記錄中快速的翻出蘇紫衣的名字,紙上豁然朱紅色的兩個大字--合格!

抓起桌子上的茶盞,淑妃娘娘將手裏的茶盞狠狠的砸在遲嬤嬤的頭上,憂鬱美人般的臉上此刻因憤怒而多了份猙獰:“你不是跟本宮說,那個茹婉郡主肯定不是完璧之身嗎?這是什麼?合格?!”淑妃娘娘抖著手裏的記錄,氣急敗壞的吼著:“即便她是完璧之身,你在這儲秀宮做了二十年了,破一個完璧之身有那麼難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回娘娘,老奴不敢幹這違背良心的事!請娘娘別再逼老奴了!”遲嬤嬤捂著頭頂的傷,痛心疾首的回話道。

遲嬤嬤這話一出,周圍的宮女們都愣住了,這麼些年給淑妃娘娘做盡壞事的遲嬤嬤,怎麼會突然良心發現了嗎?

淑妃娘娘驚訝之後,眼裏閃過一股殺氣,嘴角冷笑道:“好你個遲嬤嬤,本宮逼你了?本宮何時逼你做過什麼違背良心的事了?你說--”

“既然娘娘一定要老奴說,那老奴便說了,當年蘭妃娘娘的死……”

“住嘴!”淑妃娘娘失控的尖叫一聲:“你這個胡言亂語栽贓本宮的東西,來人--,給我堵住嘴,拖出去杖斃!”

“是!”門外幾個嬤嬤衝了進來,訓練有素的在遲嬤嬤嘴裏塞上布條,壓著遲嬤嬤便拖了出去。

兩個嬤嬤去叫那執杖的太監,另兩個嬤嬤守著被綁的五花大綁的遲嬤嬤!

牆角一聲輕響,其中一個守著的嬤嬤順著那聲動靜,向牆角看去:“那是不是誰掉的銀子?!”

下午的陽光在那東西上折射出銀亮的光,兩人遠看越發像是一錠銀子,兩人走近了看,還真就是一錠銀子,四處找了找竟找出了三四錠銀子,撿了銀子的兩人一臉興奮,轉身再回來時,便見遲嬤嬤一改剛才的鎮定,嘴裏塞著布條仍嗚嗚的亂叫,身上捆著繩索在地上打起了滾。

“這時候才想起害怕,剛才頂撞娘娘時幹嘛去啦?連累我們還得跟著受氣!老實受死吧!”那兩個嬤嬤沒半點同情,一起將遲嬤嬤製住,片刻後執杖的太監便進了院子。

不到二十大板,遲嬤嬤便皮開肉綻、一命嗚呼了!

位於皇宮東南的攬月閣--

“事情怎麼樣了?”段凜澈開口問道,鳳眸微抬,帶著一份慵懶看向站在對麵的‘遲嬤嬤’。

童吟撕下臉上的易容,露出秀氣的如孩子般的臉,和那雙如死人般冰冷的眸子:“主子放心,事情都辦妥了!”

段凜澈微微頷首,眼簾微闔,翼睫在俊顏上灑下一圈暗影,使得俊朗的臉上多了份柔和,聲音中也帶著一份午後的慵懶:“死了?”

“是!被淑妃娘娘杖斃!”童吟應聲,在接觸到段凜澈再次遞過來的視線後,開口道:“郡主右腳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在足弓處,半個指甲大小!”

在童吟再次開口之初,段凜澈便猛地挑亮了雙眸,隨著童吟的話,眸子裏的光越來越柔,最後化作一道笑意,身子緩緩靠回椅背,片刻後開口道:“你以後的任務便是保護她的安全!”

童吟一愣,隨即應聲:“奴才明白!”見段凜澈抬手一揮,便轉身後退。

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段凜澈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麼看她的腳的?!”話音裏裹挾著一絲怒意和危險,在確定了蘇紫衣該屬於他後,那份霸道的占有欲讓他自然就想到了這裏。

童吟回身之際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隨即開口道:“奴才是太監!”見段凜澈眼裏的危險沒有退卻的意思,緊接著道:“奴才用衣服包著手,並未碰郡主!”

段凜澈眯著眼睛看了童吟半天,重新靠回椅背:“保護郡主的事,還是交給童茵吧!”

“是!”童吟不覺的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這一刻慶幸保護郡主的活交給了妹妹!那個茹婉郡主絕對是個麻煩!

童吟離開後,段凜澈輕聲喚道:“居然!”

“屬下在!”一道身影如憑空出現般,閃身至地中抱拳而立,麵容冷峻,俊臉上帶著一份陰冷的殺氣。

“儲秀宮的下一任管事嬤嬤,就讓花四姑做,擋路的都處理掉,告訴花四姑,茹婉郡主就是她下一任主子!”

“屬下明白!”

蘇玲玉剛踏入淑靜宮的大門,便見著幾個嬤嬤拖著遲嬤嬤的屍體往外走,蘇玲玉緊忙側過身子,冷眼看著遲嬤嬤冰冷的屍體被拖了下去!剛才自己私下找她要看看各個儲女們的記錄,她竟然拒絕!逼的自己不得不來找淑妃娘娘!如此不知好歹,死有餘辜!

“蘇大小姐來了!”淑妃娘娘身邊的劉嬤嬤遠遠的看到蘇玲玉,緊忙迎了過來,劉嬤嬤是淑妃娘娘的陪嫁,自定國侯府入的宮,對這個定國侯府的外孫小姐蘇玲玉總有種見了親人的親切感。

“見過劉嬤嬤!”蘇玲玉微微頷首,即使對一個嬤嬤仍表現出大家閨秀該有的氣度和謙和。

“蘇大小姐折殺老奴了!”劉嬤嬤邊說著,邊快步走了過來。

待劉嬤嬤走近,蘇玲玉自懷裏掏出個沉顛顛的荷包塞到了劉嬤嬤懷裏:“嬤嬤辛苦了!姨母身子重,我便是半個閨女卻不能近身照顧,多虧了嬤嬤精心照料著!”

“蘇小姐哪裏的話,這是老奴應該的!”劉嬤嬤眉開眼笑的收下荷包,心道:都說這個蘇大小姐為人處事大方得體,果真是不假,難怪皇後和淑妃娘娘兩個互有成見的人卻都對她讚不絕口,抬眼掃了周遭一眼,劉嬤嬤隨即低聲道:“淑妃娘娘被這遲嬤嬤氣的不輕,大小姐若要求見,老奴便去稟告。”

蘇玲玉感激的衝劉嬤嬤一笑,心知劉嬤嬤這是在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是求見淑妃娘娘的好時候,可自己有必須求見的理由:“有勞嬤嬤了!”

劉嬤嬤欠身入了淑靜宮,片刻後引著蘇玲玉一起進了淑妃娘娘的寢宮,淑妃娘娘剛用了午膳,正要休息,聽聞蘇玲玉求見,也不是外人,便直接召進了寢宮。

淑妃娘娘斜倚在金絲楠木雕鳳的床榻上,身上著了件鏤絲散袖包腳踝長宮裙,搭了條天蠶絲薄綾,見蘇玲玉進門微微直了直身子,雙後自然的撫在高聳的肚子上,劉嬤嬤緊忙在她身後又墊上了一個軟枕,淑妃娘娘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後,擰著娥眉悠悠的問道:“又怎麼了?”如今汾陽王府的人、事,是聽著就心煩,皇後若將九尾鳳釵的事告訴皇上,以皇上的性子即便有肚子裏的孩子傍身也難免要領罰的。

領罰是小事,關鍵是在這後宮之中丟了臉麵!後宮中的女人,活著就必爭的兩件事,一個是皇上的寵愛,一個就是在這後宮裏的臉麵!如今一下子都要丟了!這讓淑妃娘娘本就心煩意亂的心境因遲嬤嬤突然的忤逆更煩躁了!

“回姨母,玲玉隻是來看看姨母,為了汾陽王府的事,讓姨母受累了!”蘇玲玉說著,眼眶泛紅,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果然又是這事!淑妃娘娘擰起眉頭,隻覺得太陽穴跟著一跳一跳的疼,單指按著太陽穴,側頭並不答話。

蘇玲玉眼見淑妃娘娘眸子裏的煩躁,再次開口聲音裏多了份淒苦:“也不知道我娘何以會想到這麼個主意,反倒連累了姨母,姨母尚且如此,我娘也不知獨自在王府如何能受得了,我與妹妹又都不在身邊……”說完捂著臉低聲抽啼了起來,說起來,這主意可都是姨母出的,如今落的這樣的結局,苦果卻讓娘獨自承擔了,娘當初可是反對往盒子裏放九尾鳳釵的,看樣子,姨母好像忘了這茬,反倒怪罪起娘來了!

淑妃娘娘神色一頓,在匣子裏放九尾鳳釵的主意可是自己出的,當時是因為皇太後將琉璃碧玉簪送給了蘇紫衣,自己猜不透皇太後對蘇紫衣的心思,想著用私呈禦用之物的罪名先將蘇紫衣羈押,再將這九尾鳳釵呈獻給皇太後,借機說出蘇紫衣私呈禦用之物的罪名,探探皇太後的口風,從而決定是將蘇紫衣就地杖斃還是搞個身敗名裂就算了!誰曾想這麼步步為營的算計,到頭來不僅賠上了姐姐的誥命,還摘不清自己了!

當時林芝蘭可是反對往匣子裏放九尾禦用之物的,反倒是自己一味堅持,這樣想著淑妃娘娘的神色緩了緩,放下按在太陽穴上的玉手,緩聲道:“本宮自會著人去看看你娘的,你姐妹二人就不要太掛心了!”

“多謝姨母!”蘇玲玉欠身下拜,如花美顏上仍掛著淚水,端麗的小臉甚是惹人憐愛。

“還不賜座!”淑妃娘娘掃了劉嬤嬤一眼,那劉嬤嬤緊忙著宮女搬了個凳子設在了蘇玲玉身側。

蘇玲玉轉身就坐之際,似無意中一掃,便見放在桌子上的一摞紙張,轉身坐下之際,開口道:“姨母,玲玉想借這次儲女們查驗身子的記錄一看!”

淑妃娘娘聞言不解的欠起身子,巴掌大的臉上依舊是病美人般憂鬱之美:“你要看那個幹嗎?有本宮在,你和玲緋的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