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很快,到了開封的時候,天色剛剛暗下來。展昭進去通報,包拯想了想,就讓把白玉堂押上堂來。包拯看看白玉堂,啞然一笑:“白玉堂,我知道你是一條好漢,可不知你如何不識相,偏偏要與朝廷作對。”
白玉堂擺擺手:“相爺錯了,白玉堂從不與朝廷作對。”
包拯變色:“那你如何與襄陽王暗中勾結,那不是圖謀不軌又是什麼?”
白玉堂爽然一笑:“相爺又是錯了,白玉堂隻是憑義氣坦蕩交友,談什麼暗中勾結,那是小人勾當。若以此論,天下便沒有情誼二字。”
包拯道:“你使人交回相印,便是知錯改悔了。但你放走襄陽王,便又是錯事一件。你道是私情,公堂之上,卻隻認國法。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白玉堂看看展昭,笑了:“自然有話說,隻是要與相爺一人說。”說罷,就看著包拯,使了一個眼色。包拯目光一亮,與白玉堂的目光接住。
包拯轉頭看看公孫策,公孫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包拯起身道:“白玉堂,你且隨我到後堂說話。”
白玉堂便隨包拯去了後堂。
公孫策隨後跟了進去。
大堂之上,眾人便是一頭霧水了。
幾乎過了兩個時辰,人們才見白玉堂隨包拯和公孫策出來了。
三人回到大堂上,包拯讓人搬一張椅子讓白玉堂坐下。
包拯一臉嚴肅地看著白玉堂:“白玉堂,我不知道你能有幾分把握?”
白玉堂道:“相爺不必再說,隻是我剛剛與相爺說過的,相爺再不必與他人議論才是。此事我可與相爺一賭。”
包拯點點頭:“你大可放心,我包拯從不食言。”包拯四下看看展昭張龍趙虎等人,皆是一臉不服之色。包拯微微笑了:“白玉堂,你自可去了。”
展昭一怔,望定包拯。
白玉堂看看展昭等人,曬然一笑,朝包拯深深一揖,轉身下堂去了。包拯呆呆地看著白玉堂的背影,白玉堂那一身白袍顯得十分飄逸。包拯長長歎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對這個白玉堂的感情十分複雜起來了。
展昭走上前,低聲問:“相爺,如何放白玉堂走了?”
包拯沒有說話,木木地揮揮手:“隻留下展護衛和歐陽義士,其餘人退下。”眾人走散,堂上隻留下了展昭和歐陽春。
包拯看看展昭和歐陽春,緩緩道:“我剛剛與公孫先生商議,你二人即去襄陽城捉拿襄陽王回來。以你二人的合力,這件事本不是難事。但不可傷害襄陽王,一定要拿回活口來。”
展昭和歐陽春點頭。
公孫策一旁叮囑道:“還有,這件事要瞞過別人,不得聲張才好。”
包拯道:“你二人現在就動身吧。”
展昭歐陽春下堂走了。
大堂之上,隻剩下了包拯和公孫策。
公孫策道:“相爺,白玉堂之言聳人聽聞啊。”
包拯點頭:“不由得我不相信。近來發生的一切很是奇怪,皇上不再傳我進宮,皇後被刺,一切都亂了。而且要蔣平在宮中聽命,皇上一切旨意都要通過蔣平傳達給我。我總在想皇上如何這樣深信蔣平這個人……”
公孫策點頭:“是這樣的。”
包拯歎道:“如果真被白玉堂言中,那我朝真是出了一件大事。真不知後來人怎麼看,隻怕你我都難逃其責啊。”
公孫策不語。
包拯道:“今年江南大旱,我還要奏明皇上,即日到江南放賑。可現在這件事纏身,如何是好呢?”
公孫策皺眉道:“我看此事已經快有些眉目了。隻要拿住了那個襄陽王,事情就會真相大白了。”
包拯搖頭歎道:“但願如此。”
公孫策道:“大人,看來你要請出一個人來了。”
“誰?”
“皇太後。”
“……我這就進宮去。”包拯想了想說。窗外幾聲雞啼,天已經快亮了。
開封府又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