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呆住。

白玉堂道:“我們的裏邊當然有內奸。”

展昭搖搖頭:“不會。你白玉堂如此說有何憑證?”

白玉堂淡然一笑:“我恐怕說了你也不相信的:你考慮過沒有,我們每一次行動都晚襄陽王一步,如果我們不相信襄陽王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那麼還有什麼可能呢?那隻有一個可能:我們這裏邊有內奸。”

屋子裏立刻像裝滿了火藥。

白玉堂目光盯著蔣平:“蔣護衛,這件事你是不是想說些什麼?”

蔣平一愣,旋即笑了:“白玉堂,你想說什麼?”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盯住白玉堂。白玉堂笑道:“我在想我在陷空島接到的那兩封匿名信。是誰那麼快就把展昭封為禦貓的消息告訴我呢?我當時沒有想很多。後來我想到了,此人是想把陷空島五鼠調離陷空島,當然要先把我調離了,然後再以找我的名義,將盧方大哥幾個調動開。此事,細想想也就明白無誤了,隻有陷空島的人才可以那麼幹。”

蔣平笑了:“陷空島居民那麼多人,你能懷疑是誰幹得呢?”

白玉堂笑了:“當然不能挨個過篩子了。但是,從襄陽王那裏出來的又有誰呢?隻有一個人,蔣平。”

眾人臉色大變。

徐慶嚷起來:“白玉堂,你說話可要有證據。”

白玉堂不理徐慶,他看著蔣平道:“蔣平先生,三年前你從襄陽王那裏跑出來,恐怕不是被趕出來的吧。我怎麼也想不透,一個仗義疏財的蔣平,怎麼會在襄陽府裏為了偷竊幾兩銀子被人家趕出來,蔣平豈是那樣的人。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蔣平先生是被襄陽王派出來的。”

蔣平怒道:“白玉堂,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從未離開陷空島半步,我從何知道展護衛的事情。”

徐慶嚷道:“對啊,白玉堂,你不要血口噴人。”

白玉堂笑了:“我開始也是這麼想,可後來我知道我錯了。蔣先生是很喜歡養鴿子的。蔣先生是很喜歡用鴿子肉下酒的。但是我知道蔣先生有幾隻鴿子是決不能動的。”

盧方愣愣地看著白玉堂:“五弟,你是說……”

白玉堂冷冷地看著蔣平:“大哥一定猜到了,那是信鴿。那是蔣平先生與襄陽王聯係的信鴿。”

丁兆惠幾個大怒:“白玉堂,你不要亂講。”蔣平笑了,他突然出手,一雙娥眉刺向白玉堂刺去。白玉堂一躲,蔣平與白玉堂擦肩而過。

蔣平隻是擦肩而過。蔣平飛出屋外了。

眾人怔怔地。白玉堂追到門口,轉身回來。屋裏一片死寂。蔣平跑了,證明白玉堂說對了。盧方哀哀地坐下了。

白玉堂看看眾人:“蔣平走了,但我們裏邊還有內奸。”

歐陽春笑道:“白玉堂,莫非我們裏邊還有跟蔣平一夥的嗎?”

白玉堂點頭:“正是。”

展昭冷笑一聲:“內奸?白玉堂,你指的是誰?”

丁兆惠笑道:“白玉堂,你指的是哪個?”

白玉堂輕輕搖頭:“難道非要我白玉堂指出來嗎?”說是遲那時快,白玉堂話音剛落,他的刀已經拔出刺向丁兆惠。丁兆惠當然也不慢,一劍已經擋住了白玉堂。而且腳下一緊衝出中堂。白玉堂緊跟著追出去。

展昭愣了。歐陽春歎了口氣,他已經明白了一些。

眾人衝出來時,丁兆惠已經不見了。隻見白玉堂在院子裏陰陰地站著。

白玉堂回過頭來看著眾人,冷冷地問:“你們還記得歐陽大俠中毒的事情嗎?”

眾人怔住。

歐陽春長歎一聲:“其實當時我就已經想過,隻是我不願意將朋友想得那麼壞就是了。我中的月芽毒,隻能是丁兆惠所下。”

眾人懵懵地看著歐陽春,歐陽春搖頭歎息,人們心裏很明白,歐陽春在江湖上聲名極好,從不在朋友中設防,這一次險些著了丁兆惠的道兒。真是江湖險惡,知人卻不知心啊。

白玉堂看著展昭道:“我曾聽公孫先生說,你出獄後丁兆惠曾去接你,你們二人曾到酒樓喝酒,不想被公孫先生帶著馬漢給攪散了。實際上,連公孫先生當時也不知道,他實在是救了你一命,因為那酒裏也有月芽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