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很早之前就曾做過這樣的打算,小女巫看的手上的照片,隻覺得這局實在是宏大的很,從她來到這兒睜眼的第一瞬間,一切就已經有了定論。
隻是她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隻差一點點,她即將推開秘密的大門,厚重的門隻露出一點縫隙,小女巫可以窺見其中的答案卻不明晰。
還差一點。
愛麗絲不敢妄下定論,她要麵對的對手比她高出許多,等級實力的懸殊注定著愛麗絲不能有一絲一毫差錯。
對方可以失誤很多回,而隻一次,愛麗絲就再不可能扭轉乾坤。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想不明白的時候,以不變應萬變永遠不會出錯。
如果說上帝手中有一本命運之書,所有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書上就已浮現出了所有的結局,那壽命理所當然,也囊括在命運之中。
既如此,在她的命運走完之前,就完全不需要為生命而發愁,這又何嚐不是件好事,愛麗絲苦中作樂的想。
……
愛麗絲平靜的思緒沒法再通過黑魔標記傳達給裏德爾,他現在可是著急的很。
與愛麗絲聯係斷開的每一秒鍾,靈魂都動蕩不安,
麻瓜世界裏有許多關於惡魔和天堂的記載,裏德爾將其中所有存在不祥氣息的書籍全部收集了個遍,在愛麗絲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
從裏德爾知道愛麗絲身邊有兩個不尋常的人之後,他沒有一刻放鬆過。
所有和非正常存在於世界的內容有關的書籍他都有所涉獵,其中言之有物的,沒有一本從他手中漏掉了。
裏德爾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名震歐洲的黑魔王,靠的絕不僅僅是他狠厲的性子,自己的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
他將那些書盡數藏在了食死徒莊園,沒叫愛麗絲看到一分一毫。
裏德爾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掌控欲,但總歸不該讓小女巫知道。
愛麗絲和裏德爾之間維持著一種詭妙的平衡。
愛麗絲知道裏德爾對自己的掌控欲,卻裝作不知道。
裏德爾也知道她清楚的明白一切,也仍舊小心翼翼的偽裝。
海岸線旁的書房裏裏,潔淨的玻璃透過初冬仍舊帶著暖意的陽光,卻沒有辦法為這間房子裏增添半分溫度的上升。
沒有溫暖的壁爐和食物的香氣,隻有各種封麵詭異,一看就帶著不祥氣息的書籍鋪滿了整間屋子,讓人現在屋外都覺得後背發涼。
納吉尼跟在裏德爾身後,一本一本幫他梳理著這些書籍,沒用的全部丟掉,有用的就放到一旁,留待再仔細尋找。
蛇姑娘的動作很快也很迅速,她很聰明,知道這時候不該觸裏德爾的黴頭,隻要安靜做事就好。
她已經這樣什麼都不問的工作了一整天
直到月上西垂,燈火仍舊通明著,納吉尼才終於忍不住自己心裏的擔憂。
“嘶嘶——”
“主人,你別擔心,愛麗絲她會沒事的。”
納吉尼擔心愛麗絲,可卻覺得知曉愛麗絲不會出事,不為別的,隻有獸的直覺。
比起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的愛麗絲,她麵前裏德爾的狀態,更具有強烈的衝擊性。
長時間的不眠不休,裏德爾的眼裏布滿了血絲,雙眼通紅。他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能看出其中有些幹裂。
要是愛麗絲,現在在這兒,一定又得數落裏德爾不知道照顧自己了。
愛麗絲在的時候,總會監督主人按時飲食,雖然小女巫自己就是個三觀作息極不規律的人,可是對著裏德爾,也總要說教兩分。
裏德爾總是安靜的聽著愛麗絲的,念念叨叨,每一次都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從來不會因為愛麗絲的幾句話就輕易改變自己原先就定好的計劃。
隻是當小女巫端著新鮮出爐的各種食物站到他麵前時,他又每每放下手中代辦的事情,在小女巫的警告的眼神下,將所有東西吃的幹幹淨淨。
納吉尼隻能躲在一旁偷笑,偶爾還能調侃他兩句,愛麗絲聽不懂蛇佬腔,隻要愛麗絲沒有見到自己的窘迫,裏德爾對納吉尼的玩笑也多有縱容。
人總是這樣,雙標的很,納西莎會笑著罵愛麗絲照顧不好自己,愛麗絲轉過頭又將這一套說法用在裏德爾身上。
有人管和有人管,都是件極幸福的事。
裏德爾聽不進納吉尼的話,仍是一頁一頁的翻著書籍,他看書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飛快的掃過這些書籍,找著能召喚惡魔的方法。
這種看書方式極其損耗精力,裏德爾已經這樣翻看過整整一天,隨手丟開的書就有五六十本。
知道自己勸不動,納吉尼也不再想勸裏德爾休息,隻問愛麗絲那邊是否有消息。
“有,我能感覺到她了,我能知道她沒事,能感覺她的虛弱,和那個天使說的一樣。隻是找不到她,沒法確定她。”的位置。
裏德爾說話的間隙,隨手又丟開一本書,這書的位置落的剛好砸在了未點燃的壁爐旁。
精致的牛皮書封沾上了灰塵,不知名的暗色文字用著透著紅的液體書寫而成,在亮堂堂的燈光下,書封上張牙舞爪的圖案多出了幾分滑稽。
愛麗絲的斷聯沒有絲毫的預兆,她失去聯係的這段時間,裏德爾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嚐試去感受她的位置,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
忽然有了回應,裏德爾幾乎以為自己找到愛麗絲了,可卻也隻是僅僅感受到“活著”信號而已,剩下的便再也沒有。
就如食死徒標記,能夠讓裏德爾與食死徒之間產生感應,低劣的靈魂聯係隻能夠確定位置,可愛麗絲傳達來的消息,甚至沒有低級的強健。
“動手的人籌劃了很久,能夠隔絕靈魂連接的魔法,我至今也沒見到過。想要做到切斷人靈魂之間的連接而不死亡,恐怕也隻有梅林能做到了。”
裏德爾的眼角眉梢盡是嘲諷。
“梅林,所有人都將它掛在嘴上,稱讚其的強大。也隻是掛在嘴上而已,和麻瓜們所信仰的東西沒有任何不同,隻能在口頭上給予些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