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矜微怔。
從後視鏡裏看到自己的模樣,左耳上方還真有點紅紅的。
她看著傅宴青的冷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她沒想到,更有些意外傅宴青會注意到這些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小動作。
原來這三年,不僅僅是她了解他,似乎他也比想象中的要了解她。
心跳有些不規律,酒精的後勁有些上來。
被傅宴青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竟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傅宴青難得看到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唇角微勾。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寧矜舌尖頂了頂後槽牙,頭轉向窗外。
“怕說多了傅總您不高興。”
“你還怕我不高興?”
傅宴青嗤笑:“你沒氣死我就算不錯的。”
“我哪有?”
寧矜小聲嘟囔。
“從剛才到現在,我哪裏氣到您了?”
反倒是她,氣的肺管子都要爆了好嘛。
寧矜莫名有些委屈,說到底不就是因為那句分遺產。
又或者,因為她說的那句,她和傅宴青的孩子。
傅宴青說過,他不愛她,所以注定不會和她有孩子。
她低著頭,嗓音有些啞啞的。
“傅總,我不知道您聽到多少我和白夢瑤的對話,但我很明確的告訴您。“
寧矜頓了頓,聲音平緩。
“我從來沒有想過違反協議內容。”
協議。
傅宴青視線掃過後視鏡。
眼角餘光下,寧矜的長發垂落,遮住她的半張臉,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寧矜靠坐在後座上,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像是上課聽講的學生。
“和您認識六年,呆在您身邊三年,我已經認清自己的位置,不會再做讓您困擾的事。”
傅宴青眸色沉冷,搭在方向盤上的緩緩握緊。
前方一個急轉彎,他沒有絲毫預兆的左轉,寧矜的身體慣性傾斜到了右邊。
雖然有安全帶綁著沒有再摔,但肩膀被束縛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
胃部在接二連三地急走急停中也有些不舒服。
但她隻是安靜地坐著,沒有什麼別的表情。
“傅總,我想……”
“鼓噪。”
傅宴青冷冷甩下這兩個字,大有她再說話就把她扔出去的意思。
寧矜沒那麼頭鐵。
她重新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她想下次最好在傅宴青身上安個定位,這樣的話他到哪裏,她都能知道。
也就不會出現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就踩到傅宴青雷點的情況出現。
寧矜提不起興致,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雖然寧家老宅是她十八歲之後的噩夢,但她卻並不討厭這座城市。
相反,在十八歲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跟著爸媽在這裏學習。
媽教她在縣城裏給大爺大媽看診,爸教她寧家修複文玩的手藝。
街上很多店鋪,鄰居她都認識。
寧矜的視線沿著街道不停穿梭,卻漸漸發現傅宴青並沒有往寧家老宅開。
而且也不是回蓉城的方向。
寧矜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傅宴青沒開導航。
“傅總,山城的路比較難走,我們好像走錯路了。”
傅宴青轉眸,聲音沒什麼情緒。
“你怎麼知道我走錯了?”
眼見這路越開越偏,街邊的店鋪也越來越少,寧矜莫名有些慌了。
“傅總,您要去哪兒?”
寧矜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有些不確定了。
傅宴青該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