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矜心亂如麻。
傅宴青該不會想和她算總賬吧。
畢竟和她上次活埋白夢瑤不同。
這一次她是當著傅宴青的麵攥著白夢瑤的頭往死裏磕。
雖然她不後悔,但她不確定傅宴青究竟會怎麼對付她。
未知總是讓人恐懼的。
傅宴青瞥見她如坐針氈的狀態,進入正題。
“你準備怎麼買下傅氏?”
”啊?”
寧矜有些沒切換過來。
怎麼突然就扯到買下傅氏這個問題上來了?
傅宴青冷眸微沉,目不斜視。
“與其在我手下討生活受製於人,不如讓我做你的秘書伺候你飲食起居。”
“寧矜,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誌向。”
寧矜眼皮一跳,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腦海中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
她繼承爸媽的衣缽將寧氏發揚光大,收購傅氏,然後挑著傅宴青的下巴讓他叫爸爸。
夢裏想的有多美,現實就有多殘酷。
所以,她昨天晚上就不應該和傅宴青睡在一張床上!
寧矜閉了閉眼睛,腦海裏飛快搜索著措辭。
她怎麼就把夢裏話說出來了。
“從傅氏離職,建立初心醫療。向爺爺提出解除婚約,都是你的計劃之一?”
傅宴青在一處荒郊野嶺停下,除了眼前的路,前後左右連個建築物都看不到。
男人坐在前座,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緒,甚至連聲音也是波瀾不驚的。
可寧矜卻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背。
整個人有種被推到法庭三堂會審的感覺。
寧矜咬牙,決定先下手為強。
傅宴青聽到了又怎麼樣?
商場上成王敗寇,她如果真憑本事吞並傅氏,那也是他傅宴青技不如人。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頓時氣吞萬裏如虎。
寧矜解開安全帶,從後座和前座連接的中控台上探出身體。
一手撐著中控台,一手拉住傅宴青的領帶,唇角微勾。
“怎麼,傅總害怕輸給我?”
輸給她?
傅宴青感受到脖頸間不輕不重的束縛感,喉結微動。
不知怎麼的,他腦海中想到了蓁星娛樂晚會那晚,寧矜撐在他身上,媚眼如絲的畫麵。
“以前都是您調教我,現在該我調教你了。”
寧矜見他眼底暗流湧動,微笑。
“與其做一個困於內宅的金絲雀,不如做展翅翱翔的雄鷹。”
“這句話是您教我的。”
“既然是雄鷹,又怎能沒有與天比肩的夢想呢?”
一段話說完,寧矜的雞皮疙瘩都起了好幾層。
但能把這個坎跨過去,就得順毛捋。
傅宴青凝視著她不餘遺力拍馬屁的表情。
一雙黑亮的眼睛和葡萄似的,漂亮又撩人。
寧矜見他沒反駁,也沒有生氣的模樣,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放開他的領帶,恢複到乖巧的模樣。
“再說,我現在還是您的未婚妻,說這些都太早了。”
傅宴青本來就對她突然離開的動作弄的不滿。
聽見她平靜的語調,又想到剛才向來不近女色的宋致遠隨手就是一張黑卡的動作。
他的眉眼冷下來,突然捏著寧矜的下巴將他帶到麵前。
“你以前倒沒這麼大的膽子,現在敢這麼說,是因為宋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