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拉著寧矜往裏麵走,明擺著不理傅宴青。
寧矜想著兩人好歹也是一起坐過拖拉機的人了,還是得給點麵子。
“太爺爺,這位是傅宴青,是……”
她想著太爺爺五年前就來到雲城,雖然知道寧家的事,可未必知道她和傅宴青之間的糾葛。
寧矜頓了頓,正想著怎麼定義傅宴青的身份,太爺爺冷哼一聲。
“是個負心漢!”
寧矜:啥?
傅宴青皺眉,對著老人家開口:“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個屁!”
“結婚當天拋下新娘跑掉的男人,不是負心漢是什麼?”
寧矜:“???”
太爺爺是怎麼知道的?
“小矜,你以為我老頭子不上網,就沒幾個在蓉城的朋友了?”
“我聽朋友說,這狗東西在外麵還養著一個情人,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敢上門!”
老爺子越說越氣,花白的胡子氣得跳跳的,隨手拿起屋裏的掃帚,二話不說往傅宴青身上打過去。
寧矜嚇一跳,連忙去攔。
“太爺爺,冷靜,冷靜!”
傅宴青也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動手,也沒還手,硬生生被打五六下。
“太爺爺!”
眼見太爺爺是真沒半點留手,寧矜隻能一把推開傅宴青。
“站著幹什麼?還不快跑!”
男人依舊紋絲不動。
太爺爺又打了幾下,見傅宴青依舊不吭聲,這才放下掃帚,冷哼。
“別給我搞苦肉計,我老頭子不吃這套。”
寧矜此時已經不敢去看傅宴青的臉色,隻能幫太爺爺順氣。
餘光瞥見傅宴青。
隻見他原本光鮮亮麗的高定西裝現在皺皺巴巴的,還零星沾著雞毛,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還沾著草屑。
寧矜感慨。
雖然太爺爺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但離協議結束還有一年九個月。
還是不能鬧得太僵。
沒想到她正要說些什麼打圓場,就聽傅宴青開口。
“那件事,是我有失妥當。”
“豈止是有失妥當,你簡直是……”
“太爺爺,我給您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螺螄粉呢,整一個?”
一聽到螺螄粉,太爺爺瞬間被轉移注意力,連忙領著寧矜往廚房走。
一碗螺螄粉做好,傅宴青還站在院子裏。
孤零零的,看上去還挺可憐。
太爺爺掃了他一眼,又看向寧矜。
“你倆不是真結婚吧。”
此言一出,傅宴青和寧矜都是一愣。
寧矜揣著明白裝糊塗,打著哈哈。
“爺爺你說什麼呢?這婚禮都辦了。”
“少來,結婚戒指都沒帶,剛才你進屋擰著東西,背上還背著包,這瞎眼的就跟沒看見一樣。”
傅宴青:“……”
寧矜也感慨。
要麼說老人家就是眼毒。
生活中的點滴細節,就能看出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
她估摸著傅宴青快到極限了,還是幫他解釋。
“太爺爺,我們剛才坐拖拉機過來的,他不太適應,沒反應過來。”
太爺爺卻擺擺手,一錘定音。
“聽我的,爺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這個男人靠不住。”
“如果結了婚,你爸媽不方便,爺爺做主給你離了,如果沒結婚,那正好,爺爺這兒正好有合適的人選,會好好疼愛你。”
話音落地,一直沒吭聲的傅宴青終於開口了。
深不見底的眸子微抬,直視老爺子。
“太爺爺,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