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0013L�傅宴青瞧著寧矜漆黑透亮的眼睛,裏麵隻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動作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瞧你這點出息。”

寧矜並不習慣傅宴青這樣的親昵。

以前的傅宴青從不這樣。

不會揉她的頭發,不會捏她的臉,也不會動不動就親她的唇。

這些類似情侶之間的親昵行為,從來都不會出現在她和傅宴青之間。

寧矜低垂著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傅宴青看著她不聲不響的模樣,一手扶住自行車把手,自然而然地騎上車。

“上車。”

寧矜頭頂傳來傅宴青的聲音,她愣了一秒,抬頭看他。

“什麼?”

傅宴青被她瞪著眼的模樣逗笑,低沉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

“你能騎車?”

“……”

寧矜滿頭黑線。

剛才忙著哄傅宴青,都把這茬給忘了。

可讓傅宴青騎自行車載她……

寧矜看了下他身上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修長筆直的西裝褲,意大利手工縫製的皮鞋,踩著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二手自行車上。

怎麼想怎麼違和。

她想了想,坦白開口:“傅總,這樣不太適合吧。”

“上來。”

男人的語氣帶著不可置疑的意味。

寧矜沒辦法,隻能坐上自行車後座,雙手規規矩矩地抓著屁股下麵的座椅杆子。

“抱著我的腰。”

寧矜咬牙,無奈地環住他的腰。

她的身體和男人的後背還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傅宴青感覺到身後女人的僵硬,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好半天才繃著聲音說:“靠著。”

“……”

寧矜都快瘋了。

傅宴青今天是有什麼毛病嗎?

她坐在後座上磨磨蹭蹭了十幾秒,最後隻能在男人不耐煩的冷哼下靠了上去。

“坐好。”

男人的話音剛落,自行車就動了。

四周突然變得很安靜,誰都沒有再開口,耳邊隻有風聲。

傅宴青的後背堅實又寬闊,莫名就讓她回想起在太爺爺村上的那晚。

她在藥田裏被蛇咬了,從衛生院回來的路上,傅宴青背著她走過那條坑坑窪窪的小路。

晚風涼爽,路燈昏黃。

連傅宴青向來冷冽的眉眼都變得柔和起來。

那時候她心跳亂了一瞬,那一瞬間,她甚至有種被愛上的錯覺。

寧矜的手突然鬆開。

傅宴青的自行車也停下來,扭頭蹙眉:“你想摔死?”

“……不是。”

寧矜垂眸,調整好自己的呼吸,開口補充道。

“我都老大不小了,怪不好意思的。”

傅宴青看著她的表情一言難盡:“你這臉皮還知道害羞?”

寧矜頓時抬頭:“傅總,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這臉皮?”

傅宴青看見她炸毛的樣子,覺得有意思極了。

他偏著頭,似笑非笑。

“怎麼,昨晚纏著我的時候,也沒見你說不好意思?”

“昨晚我什麼時候纏著你了?”

寧矜臉都氣紅了。

“明明是你提上褲子不認人,走的時候連窗戶都沒關,大半夜的把我給凍醒了好嗎?”

傅宴青默了默,片刻後點頭:“嗯,今晚不會忘了。”

寧矜都快心梗了。

“不說了,我要去看我媽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去!”

寧矜攥著拳頭,蹬蹬瞪地跑走了,傅宴青看著她的背影,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