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辦公室的氣氛頓時降至冰點。
從出獄開始,寧辰就一直在和淩霄商量離婚協議。
寧矜在傅宴青這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光是在牌桌上贏得那些遠遠不夠。
他要替寧矜把傅宴青欠她的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今天傅宴青會來,就證明在宋瑤光和寧矜之間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也不會再對傅宴青客氣。
他特意清空了當天酒店的所有監控信息,就是想看看傅宴青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會不會還站在宋瑤光這邊。
事實證明,傅宴青會,甚至還會找上門為宋瑤光出一口惡氣。
一個渣男,一個賤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傅宴青連看都沒看離婚協議一眼,毫無波瀾地望著寧辰。
“我和她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寧辰笑了笑:“傅宴青,你還挺會自我感動的。”
“你和我姐早就不是一路人,她已經不愛你了。”
傅宴青眼底的漠然皸裂了一瞬,唇漸漸抿成冰冷的直線。
寧辰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眉峰微揚。
“與其這樣拖著,不如好聚好散。”
“那個叫宋瑤光,不是你真愛嗎,離婚之後你完全可以無縫銜接。”
傅宴青終於將視線落在那份協議上,隨意地翻看兩頁後扔在一邊。
他麵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連呼吸都沒變一下。
“我說了,你沒有資格插手。”
寧辰笑了聲,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裁紙美工刀,刀鋒直接抵在他喉嚨上,嗓音平靜。
“簽字。”
脖頸傳來刺痛感,金屬的冰涼紮進皮膚裏,激起脖頸處根根青筋。
可傅宴青卻一點都沒在意,像是此刻被刀比著脖子的不是他一樣。
他隨手拿起離婚協議,當著寧辰的麵撕成碎片。
“怎麼不下手?”
傅宴青淡淡地吐出這句話,寧辰微眯著眸子,唇角的笑意依舊如初。
“如你所願。”
劉總聽見裏麵沒動靜,有點放心不下,推門而入。
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被嚇死。
寧辰拿刀比著傅宴青的脖子,稍微動動就能割了傅宴青的大動脈。
而傅宴青麵容淡漠,明明有血順著脖頸往下流,也不在意似的。
“這這,這怎麼了,小寧趕緊把刀放下,要讓寧小姐知道又得帶擔心。”
提到寧矜,寧辰拿刀的手沒鬆,神色卻溫暖不少。
“渣男死皮賴臉纏著我姐,難道不該處理掉。”
劉總聽得頭皮發麻,就聽傅宴青冷冷清清的一句。
“一個有汙點的弟弟,比起我,你更讓她難堪。”
寧辰被踩中痛腳。
這幾天他之所以不回寧家小院,不去初心醫療,也是怕寧矜被人說閑話,說有個從牢裏放出來的弟弟。
可這話從傅宴青嘴裏說出來,聽起來格外刺耳。
沒等寧辰反應過來,傅宴青已經逼近一步,那雙凜冽淡漠的眸子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淡淡開口。
“寧辰,你的話說完,該輪到我了。”
他語氣波瀾不驚,但卻帶著冷意。
“宋瑤光被人侮辱,是你找人做的?”
寧辰笑了笑:“你猜。”
傅宴青微眯著眼,對這模棱兩可的答案很不滿意。
寧辰的挑釁的表情告訴他,他應該是做了些什麼的。
但到底做到哪一步,未可知。
寧辰不回答,傅宴青也懶得跟他繞彎子,微微抬手,門外站著的保鏢衝了進來。
一排人擋住融創的安保,另一排人控製住寧辰。
寧辰被保鏢反剪雙手摁在茶幾上,臉磕在冰冷的木質桌麵上,生疼。
可他卻沒什麼反應。
他在監獄裏早就習以為常,甚至他不介意這些人下手更狠些。
寧矜知道了,隻會離傅宴青越來越遠。
這個狗男人,配不上她。
寧辰被按在茶幾上那一刻,傅宴青微微皺眉。
他想到了寧矜,但同一時間,他又想到了那個在黑夜裏不顧生死救了她的女孩。
他今天必須要得到一個結果。